他知道自己的聯絡方式,而且由他過濾一遍訊息。自己還能相對安全一些。
想到小四絕決的說要聽齊沁的話,不再幫助自己的時候那副正氣凜然的表情,喬妝難免又是一陣心酸,為什麼齊沁要籠絡人心就能做到,自己卻沒有這種本事呢?!
就算自己真心想知道齊沁和歐陽的訊息,真心想對他們好,他們的朋友也不會因此幫助自己嗎?
想到小四和遊林面對自己時的所作所為,喬妝停下了腳步,他們都可以對齊沁或者歐陽死心塌地、鞠躬盡瘁,為什麼對待自己時卻能不聞不問、毫不留情?!
他們明明知道。齊沁和歐陽在保護自己這件事上一向不遺餘力、肝膽相照,這還不足以影響他們的朋友們對自己的態度嗎?
喬妝想不通,她對齊沁和歐陽的好朋友就能做到一視同仁。朋友的朋友不也是朋友嗎?!
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喬妝又邁開了腳步,她想到了一個地方,那裡是齊沁曾經最放心最常去的地方——“作樂”。
喬妝想起齊沁第一次帶自己去“作樂”的時候,自己就被他家門口一左一右兩個巨大的“作”字和“樂”字吸引住了。“作”字被刻意扭曲成了“人人三”,“樂”字則被曲解成了“開口小”。喬妝很好奇為什麼要把這兩個字雕刻成這樣,還拿來做招牌,齊沁只是笑笑說:“等會兒讓季剛解釋給你聽。”
“季剛?什麼人?你朋友?”喬妝以前從沒聽齊沁提起過這號人物。
“進去你就知道了,”齊沁推開厚重的木門,“這是‘百慕大’附近唯一一塊被成功打撈上來的沉船木。季剛的心頭好!”
她引著喬妝走過花溪柳橋,“這是‘作樂’的‘奈何橋’。”
橋頭末端站著一位老婆婆,看到齊沁和喬妝進來。熟練的操起長嘴壺為她們各斟了一杯不知是茶是酒的液體。
“這位是孟婆,喝了她的湯,就能忘卻所有紅塵舊事。”齊沁微笑著端起了杯子,“別怕,正宗的酸梅湯。”
喬妝學著齊沁一口乾了。才又聽到她的下半句,“都是孟婆光著腳丫子踩出來的。”
“啊?你”喬妝氣急。“你又騙我開心是不是?!”
“不信?不信等會兒你自己問季剛。”齊沁拉著喬妝走近了內室,裡面才稍稍有點正常酒吧的樣子,開闊的吧檯後面,一位調酒師正玩雜技一樣滿天扔著瓶子,喬妝找了個偏僻的位置坐下,她不喜歡出沒在人群中,尤其在這種“靜吧”,徹徹底底的遠離人群,安安穩穩坐在角落,讓喬妝覺得隱秘而安全。
齊沁則不然,一直坐在吧檯前看著調酒師雜耍,喬妝不陪她,也並不喊她坐過來,喬妝知道得等她玩夠了才會要了飲料過來找自己。
喬妝樂得自在,她四處打量著裡面的裝潢,這裡沒有地獄的暗黑風格,反而有點小清新,酒吧處處充滿了違和感,倒叫人覺得正常了,算是負負得正的典範吧。
喬妝聽著悠揚的背景音樂,神思有些恍惚,而那個人就在那一刻出現了。
“想喝點什麼,美女?”他的頭髮很短,板寸都算不上,圓臉,濃眉,眼睛不算大也不算小,不知道為什麼,見了那麼多次,直到現在喬妝還一直記不清他的容貌。
“你是服務生?!不好意思,”喬妝微笑著指向吧檯,“我朋友已經去點了。還有,我不太習慣別人稱呼我為美女。”
“美女和帥哥只是針對性別,我沒別的意思,”男人笑了笑,“對不起,那麼,你習慣我怎麼稱呼你?”
“這個”喬妝意識到眼前這個男人應該是過來搭訕的,“我跟我男朋友來的。”
“那個是你‘男朋友’?!”他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
“不是你誤會了,”喬妝的理由顯然並不充分,所以她急中生智,又扯了另一個理由出來,“我來找我男朋友,他在這裡工作。”
“哦”男人笑了,“這裡的人我都很熟的,你男朋友貴姓?”
喬妝被他逼到了死角,幾乎無力還擊。正想向齊沁求救,忽然靈光乍現,想到了齊沁口中念念不斷的那個名字,“姓季,季剛,你認識嗎?”
“季剛?!哦季剛。”男人點了點頭,“原來你是老闆的女朋友啊,幸會幸會。”
“客氣客氣。”原來季剛是這裡的老闆,喬妝心裡一陣得意,既然他認識這位老闆,應該不會再糾纏自己了。
“那剛好,我一直有個問題想請教老闆,現在請教你也是一樣的,你們門口那個‘作樂’雕刻成那樣有什麼特殊意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