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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日子,有一個長的還不錯(這點也是那時候發現的)男人天天在身邊,然後還替她按摩發腫的腿,軟言好語,一切以她為優先。愛上這樣的人實在是太容易了吧?
心裡的情豆就這樣次第開啟,發出啪啪清脆的聲響。
可是在同時,她也聽見了他心裡啪啪的聲音。
不過不是對她,是對另一個女子。
是他轉學後班上的女生呢,溫柔的象水一樣,總愛低著頭,露出小半截雪白的脖子。是個會跳芭蕾的女子,舞動起來真的就好象天鵝公主一樣。
所以,她什麼都沒有對他說,即便痛的要死,還是鼓勵他放手去追那個女孩子。
在她想來,自己的那段的感情,不過是懷孕期間女性荷爾蒙分泌過多的產物,也許一時會痛,但是替換該是遲早的吧,又何必說出來讓他苦惱?反正人一輩子極少只談一次戀愛,極少只喜歡一個人。
當時的她如是樂觀。
如果沒發生那樁意外,該是她生了小孩,而他和那個女孩子也修成正果吧。他也不用象現在,遊魂一般的東晃西晃。
過盡千帆並不是種幸福,就象一個人一次又一次的搬家,總會覺得疲憊。
意外過後,孩子沒有了吧,家裡的大人卻還是堅持要他在大學畢業後娶她。
他什麼也沒說,只是點了點頭。
她卻明白他不言不語下一方面的不甘願和另一方面強烈的責任感。
再幫他一次吧。
她在大學的時候主動追了顧家明,然後和家中攤牌,還了他自由。
後來是有真正喜歡上過小顧,只是小顧在她之前心裡又早就有了別人。雖然她不懂小顧那樣堅持了十幾年還在等的感情,但是很尊重,所以在小顧又有了機會的時候,她再一次主動的退了。
她相信這個世界多元,相信人生是一段感情後又一段感情,當然,這些感情間必須是非重疊的。既然是這樣,又何必太過執著在一段感情上,不如你好我也好的成全對方。
就象現在這樣,做不成情人,起碼還是好友。
至於原先的那段感情,她是打死也不會告訴歐陽隨的,不然那個看似玩世不恭實則責任心氾濫的男人不知道又該如何愧疚了。
“蟲蟲,要不要吃糖糖?”歐陽隨一進沈家就拿出小爬蟲最愛的糖果獻寶,因為沈忱喜歡叫小爬蟲“蟲蟲”,他覺得很順口便也跟著喊。
小爬蟲看了沈忱一眼,轉回來時小臉上浮現出一本正經的表情:“我咳嗽嗽呢。”然後討好的轉向沈忱,“媽媽,我現在咳嗽嗽不吃糖糖厚,好了就能吃糖糖了對不對?”
沈忱笑著點了點頭。
“咳嗽嗽啊?”歐陽隨笑著替他惋惜了聲,做勢要把糖收起,“那就不能吃了哦。”
小爬蟲忙上前一步巴住糖盒,也不奪,只是巴著,將整個身體粘在糖盒上,然後溼潤的幽藍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歐陽隨:“我現在咳嗽嗽不吃糖糖,好了就能吃了糖糖厚。”來這一段時間後,小爬蟲不再象最初有些小心翼翼的,也會撒嬌了。
“好吧,那就給蟲蟲了。”歐陽隨很大方的放手。
小爬蟲開心的捧著糖盒,咧開嘴傻笑,糖盒太大了,他抱著很吃力的樣子,他就挪啊挪的挪到了桌邊,放在了上面。
歐陽隨和沈忱都不說話,含笑看他準備怎麼樣。
果然,他在那摸了半天后開始不滿足,打算開啟糖盒,可是小手勁道太小,摸了半天都還是白費力。他達達的跑過去拉歐陽隨的手。
“蟲蟲——”沈忱故意板下臉,沉著聲。
他忙放開歐陽隨的手,很無辜的看著沈忱:“我不吃糖糖,就是看看。”
沈忱忍笑忍得很辛苦,現在想來,當年自己的父母抓到她使壞的時候該也是抱著一種“啊哈,又被我抓到了”的快樂心情吧。
“好,我幫你開啟。”歐陽隨看了沈忱一眼,知道她快裝不下去了,便蹲下身,替小爬蟲開啟了糖盒。
小爬蟲快樂的撲過去,剛剛撲到桌几,又想起了什麼,連忙轉過身來很一本正經的對沈忱說:“我現在咳嗽嗽,不吃糖糖,等好就能吃糖糖了。”
沈忱忍俊不禁的笑了出來,還要誇他一聲:“好。乖。”
歐陽隨摸了摸小爬蟲的頭,站起身,坐到沈忱的旁邊,東張西望了番:“乾爹乾媽呢?”
“麻將。”二個字足以解釋一切。國粹運動呀。
“哦。”他了然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