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不是接了聖旨才在月前趕來侍疾的?”幾個轉念夫妻倆已是頗為錯愕地對視了一眼,這是以侍疾為名引了那人來京,還是其中另有隱情在?
感嘆良久後,卻見一旁的盧臨淵緩緩頷首:“這等宮中秘辛還是不知為妙,我等既非勳戚,又參與黨爭還是遠著些,才是正經。”恍然間卻是苦澀一笑:“倒是昨日咱們冥思苦想的應對之法,卻是派不上用處咯!”
待送走了姚宏遠後,兩人更是低聲搖頭:“還真是雷厲風行,雖不知究竟是他們兄弟二人,誰先動的手。然而能這般地安然交替,與我們普通之人而言,卻是再好不過的。”
這旁二奶奶也是附和連連:“東宮到底是儲君,能由他即位自是再好不過的。如今就算直接回去府中,也是無礙。怪只怪那位嚴閣老選錯了隊伍,此刻怕是自身難保,又何來追究一說!”
妻子的話語剛落,就見他已是長身而起,深深吐出一口濁氣,舒展眉頭道;“果然是再好不過之事!我盧氏一門本是歷代純臣,而他家如今已是上田家的賊船,卻是開弓沒有回頭箭咯!”
去了內室抱了女兒,騎在肩頭便欣喜萬分地出了內院,此刻外頭不好瞎逛,但客棧自帶的庭院,去去倒也無妨。見二爺親自領著一家子徑直往外去,老管事已是疾步跟了上來。
☆、第三百三十一章 潛邸之十人
低頭問起一旁的小娟:“二爺剛才可曾說了要出門?”今日他是不敢胡亂往外頭去,單是昨天夜裡那一場驚魂未定,再加之方才掌櫃的特意來提的大訊息,更是叫人放心不下。
可自家二爺向來都個極穩重的,端是不會行那出格之事,心中正尋思著要不要上前勸上兩句,卻見領在最前頭的二爺已是拐入了一旁的庭院之中,這才抬手抹了一把額間的冷汗;“到底是叫這兩日內的大小訊息嚇得不輕!”
心中嘟囔了一句,就見身邊的大丫鬟也是長長舒了口氣,面露輕鬆之色,一老一少卻是胡望了一眼,才加快腳下,跟了上去。
倒是出乎兩人意料,此刻園子裡竟然空落落的,隱約有三兩個客棧的粗使婆子,剛收了灑掃的傢什往這頭來,只怕是別無他人了。雖不比春日裡景色宜人,卻也算得清幽,湖面上早已結起一層薄冰,另旁依然綠意透人的竹林,卻是為滿目的素色添了一抹亮色。
“要是按娘子你當初的構想,直接修座小山包將引一片梅園兩兩相望,想必更是意境幽遠。待漫天飛雪之日更是美不勝收!”將肩頭上的閨女交給隨後趕來的大丫鬟,卻是不等妻子應到,已是將一旁已經張開臂膀定定看向他的兒子,接了過來直接坐上了肩頭。
此刻被大丫鬟抱在懷中的閨女到底年長,也不吃味只是低頭指了指那旁的小道,示意小娟放了她下來。見女兒乖巧葉氏索性自己牽了她放慢了腳步:“虧得今日大家都沒了興致逛園子。不然還真是不敢領了孩子們四處溜達。”
盧臨淵倒是明白葉氏所指,只是一旁的大丫鬟卻不免低聲問起這其中的緣故來:“二奶奶這話奴婢卻是聽不明白,為何人多之時不敢領了小姐、公子入園子?”
抬手一指不遠處已經結冰的湖面:“就說這湖面,四周遭不過零零落落修了幾處供人歇腳的白石條凳。雖有些野趣卻不免疏漏,孩子們還小更是不敢放手任他們園中嬉戲。春日看見湖面僕役尚且有幾分警惕,可這會兒湖面凍結,只怕就會因此忽略那上面的危險。”
聽了妻子兩句,已是不住頷首:“怕只怕這湖面上只薄薄結了一層,一個不留神就徑直跌入了湖中,加之天寒地凍的好人也該丟了半條命,哪裡好放手讓孩子們來此耍玩的。”言罷,更不忘提醒自家小姐弟倆認識其中的利害,才繼續繞過了湖岸。往園子深處去。
一旁的老管事。也在心中暗暗記下了二奶奶的提醒。別看如今是在說園子裡的排布不夠完善,實則也直接指明瞭自家山莊裡,還需小心哪幾樣。一路沿著岸邊行。不動聲色的用腳尖挑起塊碎石,踢向湖面就聽得‘咔嚓’一聲,冰面上已是裂成不小的一片:“真要是貿然下了腳,可是了不得!”
見老管事有意如何,前面的盧臨淵也是徐徐迴轉身來,讓孩子們仔細打量了一眼那冰面:“可是瞧見厲害了,往後不管有沒有結冰都不敢胡亂去試?”牽著孃親的女兒倒是一臉認真地直點頭,卻聽得自己頭頂傳來一句稚嫩的童聲:“那我也學藺管事,丟石頭?”
“都別試,放著好好的地界不去。非得去那叫人不安的所在,可不好玩的。”連著拍了拍兒子的小手,才低頭叮囑女兒兩句。卻在此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