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眼下莊主時久未歸,再加之淥水所需的屋舍、道路,也已基本建設完全。即便有個別還需填補一二,想來還要等到二爺一家重回山莊之際,方能用得上這些遷移至此的工匠們。
索性將他們的名頭宣揚出去,無論於莊子而言,還是他張家一門的生計,都是再好不過的。而今雖還用不著,直接去到那四合鎮上尋活計,到底還是出了莊子做過幾檔子差事。離著倒是並不遠,就在莊子那頭良田一側的小村子裡,給村裡幫著莊子飼養桑蠶的農戶家中修築新屋。
別看這活計本就拿手的很,普通農家小院又怎能難住他家,只是這銀錢一事上,哪能似二爺那般頗為闊綽。想到此處,也就愈發盼著莊主的早日歸來。
然而此刻他們還尚未知曉,聽得櫃面上小夥計自信滿滿的一通講述,這旁的兩家管事倒是不曾猶豫。出門低聲交談了幾句,便以相視一笑道:“看來二管事與小弟想到一處去了。畢竟地處偏僻,真要尋了外間的工匠上山做工,怕是不易?”
“且不說,幾乎整個莊子都出自他們之手,必是錯不了!”不忘再抬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藥堂,忙又轉回身去,以腳尖點了點地:“單是這條山道,便可看出工匠們的手藝,定比那毅州城中的也是不差多少,才對!”原本這鄉野地界,哪裡去尋手藝上等的工匠,能尋一班差不多的也就是了,到底不是修了給主子們用。自是無需這般仔細。
只不過修一排可遮風避雨的木頭棚子而已,即便再加上蜂農所居的山間小屋來,也用不著甄選再三。倘若真尋到這麼一家好手藝人來幫村,倒是可以與主子們提一提,另修一處用來供全家避暑的山間居所,也是不錯。
顯然那旁姚家的管事。雖也起了同樣的念頭,卻不如二管事這般篤定。說來。姚家如今在京郊的那處田莊,已是反覆添置了不少的休閒所在,就算與內城那些貴家內宅花園相比,只怕也是毫不遜色。
其間又將田園野趣融入的恰到好處,更是城中那受限於地界之困的庭院,無法做到。即便再以所用材質而言,只恐初見之人必會暗暗咋舌。這姚家何時起,竟然使得起這般貴重之材了,而且還可說是一應俱全。
早先也是偏重顏面的人家。雖說手中不存多少現錢,卻又愛到處顯擺家中的富足非常。故而特意選用了名貴之材,修了美輪美奐的精緻庭院,也是常人無法想象之事。
然終究不是那真正的富足之家,明面上花費了許多後,這亭臺樓閣內的一應擺設。便再無多餘可以繼續揮霍了。於是乎,這滿院的精緻屋舍便真成了,只可遠觀而不可‘進’看的戲臺佈景!
反觀他姚家田莊,卻不是這般。不敢與那些世代名門作比,但較之普通的官宦人家而言,若說更勝一籌也絲毫不為過。單看隱於他家田莊之中的那處,景緻異常秀麗的大花園來。必讓那些曾經遊過一遍的,離去後還會時常唸叨一聲,此間的處處精緻。
院中景緻算是其一;而那佈景合宜的各色建築,何嘗不是為它增色不少;更有那不帶重樣的上等傢俱,愈發讓人目不暇接,每每唸叨起來,也是毫不吝嗇地溢美一番。
本來東家有錢有勢,作為家中管事也是洋洋自得,更何況如今這姚家再不似多年之前,除了那間太老爺留下的酒樓,便再無其他像樣的產業,拿得出手。
眼下不說別的,單是外城那偌大一片名聲遠播的客棧,就讓人不得不另眼看待幾分。遠的不說,如今每逢大比之年,那些個趕考入京的學子們,早已將外城的這家客棧做為了首選。但凡能入住他家,便不會再往別處挪,若不是家中本就有親戚住在京城,只怕更了不得!
正是如此,這姚家管事們的眼界也都跟著水漲船高了起來,漫說這小鎮郊外的深山險谷之中的人家,即便是京郊那好些達官貴人家的田莊、別院,遠遠不及自家的也是不足為奇。
只是在這等偏僻之地,還能這般大手筆的主家,必定不是尋常之輩可比。此地可不是那京郊,無論你家建得再過奢華,只要有偏好此項的貴人瞧見了,也大可輕易出手,將本錢收回腰包。
可這麼個破落深谷,即便你能修通往外的道途,只怕問津者也是寥寥,更不敢奢望還會有人豪氣沖天,直接將你家這好大一片山頭全都買下的。
就在那旁姚家管事,慌神之際,卻只見一旁的經年書辦,認真點頭了點頭,信誓旦旦道:“叫二管事這麼一提,在下倒還真想起來了那老哥倆帶出的工匠,可是個頂個的好把式。做活計的又都是他們自家親戚,壓根不用擔心躲懶怠工的事兒。說來原先我們衙門裡沈書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