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來取了家去才好,這些個鮮活吃食咱們這地界可是入不得門。”
晚間一家人圍坐在桌前,皆是感慨頗多。此刻就連老爺特意另許了分出小半的老家人夫婦倆,亦是邊抹著眼淚,邊喃喃上一句:“這回咱們家老爺可算是遇上好心人了。原先聽著要在莊子上給旁人家的藥堂坐診。老頭我就心裡直打鼓,老爺都這把年歲了,又怎麼能夠低聲下氣地與旁人家做活計?”
“哪裡想到,這莊子的東家卻是個實心腸的,咱們這才來了沒一個月哪。誰知道,也能分了佃戶家的三成回來。可是不容易。”老婆子忍不住抹了把淚,忙又指了指廚房感嘆道:“如今單是咱們家小公子的飯量就減了二成多,這可都是飯菜裡添了油水。才不會跟先前似地老覺著不頂餓咯!”
老夫婦倆,才吃了一口面前的好飯菜,就聽老婆子唸叨:“就是比起往日府城外的佃戶們,這裡的東家也是出手大方的緊。剛才分肉與我的大姐說了,舊年開春沒多久時。莊上還分過一回魚。”說著更是橫過竹筷,比劃了起來:“條條都有這般大哪!”
就見對面當家的點了點頭。應了一句:“都能讓老爺寫了書信將奶奶都接了來,必是錯不了!”
就在一家老少為此番意外之喜,感嘆不已之際,對面半山小院中卻是另一番情景。往年都由蘇葉、蘇木兩姐妹,合力謄寫的莊中各處賬目,今年也都已搬至了那旁西廂房內。
書房自是被此刻正用心整理醫書的二爺佔了,而原本借住在此的梁家小女兒,也已是回家過年節了,剛好當用。看著二奶奶這旁文思清晰地又在賬目上添了一筆,姐妹倆俱是不自覺的圍了過來。
“主子,為何這般快,想每回我與蘇葉姐姐整理總賬之時,少說也得耗上半日光景,才敢提筆往賬上落筆的。”
聽了蘇木出言相問,索性放下了手中之事,拿過一旁摺扇點著賬上一處,細心地講解了起來。只怪當初走的匆忙,未曾好生講解了詳細,也虧得這兩個丫鬟知道開口相求,倒是在梁掌櫃家的程氏那兒學到了不少好用的法子。
只是比起一直隨行葉氏身旁的藺蘭與麥冬來,還是尚顯不足,即便是比她們晚入府兩年餘的小娟來,也是略有差別。原本就跟著在米鋪看顧庫房的爹爹,學過些許的丫鬟小娟,當初看到自家奶奶打理家中賬目之時,便一直靜靜看著,直到被葉氏瞧在眼裡,才點頭只道自己也想學著替主子分憂。
倒是補足了藺蘭出嫁後的空缺,有了葉氏的親自教導,再加之一旁麥冬的積極配合,領悟力也是越發加快。不出三月已能獨當一面接下了二房的賬目一樁。
只是山莊的賬目更為繁複多樣,遠不是盧府二房那一小本流水帳,堪比一二的。此刻看著主僕三人忙著整理山莊的總賬目,一旁的小娟也是躍躍欲試。
早已發現這點的二奶奶葉氏,順手點了點那旁的小丫鬟,一併坐下聽講端詳。待回屋用過午膳稍作休息後,這旁西廂房內已然又添一名人手在忙了。
不到兩日功夫,這原先需花費姐妹倆半月多,方全部整頓完畢的年終總目,一是整齊擺放在書案之上了。不禁引得這旁的盧臨淵搖頭輕笑道:“如此神速,若叫戶部整日忙活這些事的官員獲悉,就是咱們家中的二等丫鬟,都比他們厲害一層,不知會如何作想?”
“女子又不得出仕,又有何可懼?再則,一般商戶家的女子多半也是懂得核算一事。旁的不論,單說我們盧府內的大房奶奶魏氏,想必也是此中的能人!”
會意點了點頭:“這倒也是。我們在府內這幾年間,就不曾聽過她屋裡的大丫鬟,還需整理賬目一事,就可見一斑了。倒是太太眼光極準,定是深知這位的能耐何在,從不與她提及核算之說,反倒更著重當家理事一項。”
如今想來也確實是事出有因,這魏員外的生意手段與理財核算之法,比起常人來不知高出多少段數,就連一項自認勝人一籌的太太王氏都不得不頷首承認。
正是如此,只教導其理順府內諸事,已是足以。置於核算賬目整頓庫房一樁,原本就是魏氏的擅長之事,壓根無需他人一旁指點,也是遊刃有餘!
不禁提醒道:“如今有這幾個丫鬟堪用一時,娘子且放手歇息便好,往後自有她們幾個代勞就是。咱們只須好生盤算盤算,這到手的銀子如何增值,才是當務之急。”
“如今茶園在向管事的打理下,也已步入正規;那旁百畝良田中每年的收穫也是頗為可觀;再則桑園一項,近幾年必是提速飛快,大有可為。”說著抬手指向對面書房,比出一跟指頭道:“眼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