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朝中這些看似無關政局之事,也是避無可避。
略嚐了口茶水,已是微笑著問向那旁的長子道:“你父親信中可曾提了,要將二孃記在我名下之事?”
忽聞這一句,就是這旁的盧臨淵都不禁一愣,稍定了定神後也已向兄長望去。那旁端坐之人,又怎會毫無察覺,自家這位萱堂本就萬事皆能洞悉分明。
今兒才得知,父親信中的暗示,隨即便將其中隱晦之意。猜度七七八八也是理所應當。只是此刻需經由自己口中而出,不免是倍感慚愧!若非自己連著兩次名落孫山,今日也不至於為了一姨娘所出之女為難了母親。
哎!饒是心中愧疚。此刻再母親一再的示意之下,也已是無路可退。低嘆一聲,又降了三分聲量,才從牙齒縫裡擠出那個‘嗯’字來。
忙又偏頭,愁了眼後院的方向。低聲言道:“母親若是覺得不合意,倒不如索性。”
卻不想被正堂上座的太太,搖頭打斷當場:“與其另尋他法,倒不如記在我的名下,更為妥貼!一來,你二弟如今在戶部。就算是正經的八品提舉,可又得幾人真正在意?眼下既有這般助力在旁,豈能不借之理!”
“你們兄弟二人合力在朝參政。才是我盧府之幸!”端過茶盅來慢慢吃了一口,才搖頭苦笑一聲:“惟有我那苦命的女兒,卻是無端被累及了。”
太太最後一句苦笑,在場之人有誰不明。雖說老爺也是為了穩固盧府之利,才想藉此之際。將庶出的女兒送入宮中陪伴皇女左右。只是他如今在只有從四品的官職,若是上報之人卻是姨娘庶出。未免不夠尊重。惟有將其記在正室名下,成了名正言順的盧府嫡小姐,才是上上之選!
所以,深知其中利弊的太太王氏,才略吐露一句心中不忍,便就此定下了此樁。畢竟顧全整個盧府大事,才是頂頂要緊!
事不宜遲,不待老爺年終迴轉,當晚後院中的吳姨娘,已在得知此事後,喜不自禁!顧不得抹乾淚痕,便疾步領了閨女在太太面前是磕了又磕。
儼然便是那寺廟之中,虔誠非常的信徒之舉!
“原本該選個黃道吉日,再行過繼之禮,但眼下形勢所迫,又恐被那有心攔阻之人,斷了這等天大好事。不如後日便著人,請了京中的親戚們小聚一回,順便將此事說開了才好!”
聽著太太這般一提,那才被丫鬟扶過一旁的吳姨娘,愈發是止不住的抹眼淚。倒不是,太太沒將此事辦得隆重,她心有不甘才痛心疾首,而是喜極而泣!
旁人或許聽不出其中的不同來,自己這府裡的老人,卻能辨得分明。太太之意,便是告訴族中親戚,這二孃她是一早便記在名下,只是此番實在關係重大,才再次提醒一二罷了!
當日被太太特許了倆母女,再敘一晚,更使得那旁吳姨娘是連連叩首。在官家為妾又怎會不明,這是太太好意,旁人家只怕早就斷了母女聯絡。更有甚者,多半要將這再無用的生母,打發了出府才好!
如今太太是非但,沒直接將母女倆生生拆散。還特許二孃在入宮之前,仍留原先的屋子居住,便是暗示她母女二人,只需閉著些下人們,日常之時悄悄見上一面,自是不難。
得了這般寬厚之意,哪還絲毫的不滿。由一介庶女,轉眼便成了府中正兒八經的嫡小姐,已是萬幸。更不提年節之後,便要隨行常伴公主左右,即便是那正經官家的嫡出女兒,也需選了再選後,方能定下的大喜之事!
眼下卻是落到了自己所出的女兒頭上,早讓這位被同在後院的丁姨娘壓制多年之人,長舒一口:“難怪就連西廂中的二爺,年前起便慢慢好轉了幾分;而眼下的後院中,比起往日來又是清爽許多;如今二小姐這等旁人家羨慕不來的好運勢,更是。”
才剛說道了兩句,便又抹起了眼淚來。瞧生母這般激動,並肩而坐的盧二孃,不免低聲勸道起來:“姨娘,莫要再哭了,都紅得不成樣子了!若是明、後日,親戚們來了又該瞧出什麼來了。”
“對,對,可不是這般。姨娘卻是糊塗了,如今這節骨眼上可是萬萬不敢行錯半步的!”忙是收起心境,又起身拿過一旁的銅鏡來比了又比,直看得那旁的二孃是苦笑著搖頭。
再說此刻本就正逢臘月時節,各家送來年節禮的便不在少數。猛一聽得,盧府太太請了眾人去飲宴,便是止不住的好奇心起,直到席間聞聽得,是有關他府中庶出的二孃,記在王氏名下之事,不免已是面面相覷之勢。
這王氏是何等出身,此刻席間就座之人哪有不明白的。竟然願意點頭應下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