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將自家閨秀房中的丫鬟,送了旁人做小的這不是自毀女兒家的閨譽嗎?”此言一出,已叫對面的二奶奶忍不住低呼聲起。
忙是頷首連連:“正是這般一說喲。”轉而才又譏笑一聲,繼續前言稟道:“可聽楊姨娘直言道,她本就算不得是小姐房中丫鬟,不過是在書齋伺候罷了。”
“強詞奪理!分明就是後院的內宅丫鬟一名,那袁府到底是個什麼來頭,竟然行事如此不端?”此刻提及那方畢竟是知府門第,即便身後有供職戶部的老爺在,卻也須得謹慎開口。
又得二爺這般低聲問道,那旁本就明白就裡的藺管事,也無奈點頭與主家解惑起來:“詳情如何,確實尚未獲悉,不過他家的嫡長女卻在三年前,嫁與了宣文侯為繼室。”
“即便只是繼室,想必也該在初入府門後不久,便得封候府夫人之稱了吧?”只見對面老管事,已然默默頷首,夫妻倆更不覺彼此交換了個眼色。
如此看來,還真連盧府都吃罪不起的存在。莫說單是四品之職的知府大人,已高出盧老爺一頭,何況還有那侯門夫人的閨女在旁,更容不得盧府推脫拒絕此樁的。
看著兩位主子的面色皆是變了再變,不覺更是提醒一句道:“聽聞那袁知府之所以如此行事,反倒是因為當年與府中老爺,曾有同窗之誼而會試、殿試之時,卻是。”見藺管家一臉的猶豫,兩人已能猜出個大概來,定是在科場之上落了下風。
隨後老管家之言,更是證明了此想,確實正因當年科考不利,才未能如盧老爺那般來年春日裡,便得了官職上任去。而是苦等了六年之久,才勉強放出了京外做了一任窮知縣。
好歹他袁家本是中等世家出身,雖是大大不如那京中的頂尖權貴高門,但比起原只是在太學任博士的盧家而言,高出一籌不止。待到那外放的袁家子弟做罷一任,就因此考評優良,直接遷升去了東南富庶之地。
更是讓人頗為吃驚的,便是其嫡出長女之事了,不過是隨母回京賀壽嬸母家。卻在無意間,被新喪正室的宣文侯是一眼看中,才出服不及月餘,就迎娶了這位繼室過門,可見那位侯爺是如此看重與她。
他袁家也是自此以後,更上一層,當然隨之而來的,便是這位的直上青雲,官途坦蕩了。偏巧又得知了,自己的那位一併赴考的同窗府中,尚未滿二十的嫡出次子竟然得中舉人,又怎叫他不聯想起,自己當年大比不利之事來。
“於是,我這個盧府的文弱書生,便成了袁知府的眼中釘,撥了他家一個三等婢女與我做妾。呵呵,說的好聽,是看在當年與老爺的同窗之誼,若說句不中聽的,就我這般久病不愈的身子骨,又哪能消受得起喲!”冷笑一聲,不禁浮額自嘲道。
說明了兩個姨娘各自的來歷後,對面的老管事也不免,緊張非常道:“剛才那老餘頭也說了,若不是他前腳出門時,特意將車馬往顛簸難行的小道上趕,只怕那兩個已是隨了他的車馬,到了四合鎮。如今雖是隻留得一丫鬟,從旁伺候著客棧暫歇兩日,總也得將她們接了來此處別院中的。”
提及這樁好生令人頭痛之事,已是頗為不安的急急搓手道:“如今那山間小院眼看就要完工了,倒是還好些。但另一頭,佃戶們尚未到來,若是有這兩個在別院中落腳,往後怕是不便讓佃戶們過來院中說話了。”
不覺頓住片刻,抬眼看向院外,愣愣道:“對了,還有那出門辦貨的餘家大郎,更是不得顯身回稟主家的要緊之事!”
確實,夫妻倆此前一切,才剛初見成效的雛形,硬生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狠招,打亂四散。
“事到如今也只能見招拆招了!”
盧二爺一言出口,其身邊的二奶奶也已是頷首,吩咐道:“待明日一早,就辛苦藺管事往四合鎮上跑一趟,知會了程記與梁掌櫃家的娘子一聲,往後登門有些不便,我們就只以書信往來才好。”
聞言,這旁盧二爺也忙是點頭,隨即介面道:“桑園胡老爹與張工頭,也得在明日之內,告知明瞭,且不敢叫他們任何一人,來別院說話了。”
說著又提高了嗓音,將門外那兩個待命的丫鬟,喚進屋內。二奶奶也忙是交待起,明日如何安排,外院那兩個新來的丫鬟,該往哪裡暫住一段時日。更是提醒,切莫忘了還有那廚房之中,這些時日才新添的各色炊具、器皿,也都統統打包了送去別處。
“這倒是不難,到時候無論是人,還是物件都直接在糧庫中,暫避一時便好。”
“瞧我這都急糊塗了!”本來那處糧庫,便只是翻修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