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放心玄冰,而是不放心你。”
雪顏在呼嘯的風中大聲說:“有什麼不放心的?你不是答應送我回去了嗎?”
男子將嘴唇貼近雪顏的耳朵,一絲絲灼熱的、帶著青草味道的氣息弄得雪顏有些迷亂:“將你送給冒頓大單于,我真的很難過。”
雪顏回頭白了他一眼:“人家娶媳婦兒,你難過什麼?身為匈奴的王爺,你身邊的漂亮女人也不少,幹嘛眼饞別人的?”
男子突然在雪顏唇上啄了一下:“不許這樣說,你不是別人的,是我的。你嫁給冒頓大單于,不過是暫時的。”
“你該不會是想篡位吧?”雪顏覺得這個男子野心不小,肯定想做大單于。
“哈哈。告訴你也無妨,反正你是我的女人。”男子絲毫不以為意,“不過,你應該知道自己怎麼做。”
“我當然知道,否則,你很快就會被當作叛逆抓起來。”
“憑你們迎親的那幾個人,還想抓住我?”男子大聲說,“你信不信,我要是現在想帶你走,易如反掌。”
“既然這樣,那你為什麼不立刻行動?”
“時機不成熟。”停了一會兒又說,“我也不想讓你顛沛流離。”
雪顏沒再說話。她不知道自己該怎樣對待這件事情。這個男子,要對付的人就是自己未來的夫君,到時候,自己該如何自處?
玄冰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就到了河邊的營地。
雪顏下了馬,對男子說:“謝謝你的馬。”
“怎麼只謝謝我的馬,不謝謝我?”
“你是我丈夫的敵人,我要怎麼謝你?”雪顏惆悵地說。
“你是女人,我們之間的戰爭,不會影響到你的。你就當作什麼都不知道好了。”
“可我已經知道了。而且,我不能告訴任何人,只能讓這個秘密爛在心裡。你知道,保守一個天大的秘密有多麼困難。”
“我相信你。”男子簡短地說了一句。
“你我並無深交,互相也不瞭解,你不怕我把這個秘密告訴冒頓大單于嗎?”
“你告訴他的那一天,就是你成為我的女人的那一天。”男子毫無懼色,跨上玄冰,急馳而去。
雪顏呆呆地看著那個魁偉的背影,滿腹心事,思緒煩亂。
左谷蠡王一臉焦急地跑了過來:“公主,你怎麼在這裡?昨天夜裡,你去了哪裡,我們一夜未眠,一直在尋找你。”
“我遇到了一個刺客。”雪顏慢慢地說,“不過後來他又放了我。”
“是這樣啊。”左谷蠡王嘴裡這樣說著,可臉上的神情分明寫滿了疑問。
雪顏也不想解釋,就說:“我累了。”
左谷蠡王見雪顏神情冷淡,不想說話,也無可奈何:“公主奔波一夜,是該休息了。”隨即吩咐身後計程車兵護送雪顏回她的帳篷。
雪顏一夜沒有閤眼,心裡又裝了一個天大的秘密,疲憊至極,快步向帳篷走去,留下左谷蠡王站在原地,一雙眼睛深深地眯起,探究地追隨著她的背影。
凌煙公主在和親的路上離奇失蹤了大半夜,這無論如何也是一件值得好好討論的事情。過了兩天,連長安方面都知道了,長安的百姓們紛紛議論,說這位新公主不守婦道,在出嫁途中,大半夜的跟人私奔。當然,最後她還是回來了,可誰知道那個夜晚發生了什麼?
劉邦與呂雉震驚異常,當即派出宮裡經驗豐富的穩婆,連夜趕路,中途不許休息,前去迎親隊伍的駐地,一證凌煙公主的清白。劉邦羞愧地說,如果凌煙公主真的做了不齒之事,那麼,隨穩婆一起前去的宦官就要立刻拿出密旨,宣佈處凌煙公主死刑,再告訴匈奴的左谷蠡王,未央宮將會另選公主前去和親。
當夜,宦官和穩婆就懷揣聖旨出發了,快馬加鞭,星夜兼程,於次日傍晚時分到達了迎親隊伍的營地。
左谷蠡王有些為難。因為他們匈奴人本來不在乎這樣的事情。遠的不說,就拿他們的冒頓大單于來說,現有的六名閼氏中,有三名曾經是別人的妻子,她們在冒頓的眼裡,和其她三位沒什麼區別。可是,針對漢朝來的閼氏,是不是應該用另一個標準呢?
左谷蠡王左右為難,還沒想好怎麼辦,未央宮的穩婆和宦官已經來了。
他們一進門就說明了來意,並且讓左谷蠡王立刻請凌煙公主出來,他們要用宮廷裡為皇帝選妃的方法來驗證她的清白。
左谷蠡王有些不願意。不管雪顏那天晚上去了哪裡、做了些什麼,這樣對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