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是答應了!”雪顏高興地轉回身來。
冒頓說:“可不能太勞累,你畢竟從小長在中原,比不得我們匈奴女子。”
“知道啦!”
雪顏興奮地一晚上沒睡著覺,盤算著選哪裡做校址,教室怎樣佈置。因為不管大小,所有的孩子都要從頭教起,再說只有自己一個老師,那麼,只需要一間教室就夠,還要有操場,方便孩子們活動。儘管茫茫大草原就是一個天然的大操場,可是畢竟不能為孩子們獨享,所以,還是讓冒頓劃出來一塊的好。還有課本,作業本,寫字的筆雪顏越想越詳細,甚至連怎麼考試都想好了。當然,這不是應試教育,考試也不用弄得氣氛緊張,達到學習的目的就行。
直到天亮,雪顏才迷迷糊糊睡去。
忙碌了兩個月之後,一所簡單的學校正式開學了。學生是雪顏到各家各戶去努力說服後家長送來的。本來,冒頓想下一道命令,叫王庭所有七歲到十二歲的孩子都來上雪顏的學校,可是雪顏認為這樣不妥,強行下命令,會遭到牧民們的反對,儘管他們嘴上不敢說,可心裡一定不服氣。所以,雪顏花了整整四天時間,走訪了幾乎每個牧民的家庭,說服他們將自己的孩子送到學校裡來。
由於雪顏態度很是和氣,牧民們就說出了自己的顧慮。總的來說,一是怕花錢,二是怕家裡的有些活兒沒人幹,因為匈奴的孩子小小年紀就要幫助大人放牧割草,三是乾脆認為學那些東西沒什麼用,倒不如學習騎射和武功,在匈奴人的眼裡,這才是正道,因為他們堅信,這個世界,是要靠刀槍來說話的。
雪顏打消了人們的第一種顧慮,宣告自己的學校分文不取,大單于的妻子辦學校,還要收自己子民們的學費,那成什麼樣子?至於第二種和第三種顧慮,雪顏花費了不少口舌,終於說服了一些牧民,招收了三十幾個孩子,其中大部分都是男孩子,因為牧民們認為女孩子根本用不著讀書識字,只有少許經濟條件較好、且又疼愛女孩子的家庭允許他們的女兒去學校。
雖然困難重重,可畢竟收到了第一批學生,這讓雪顏很滿意,她安排洛風做班長,畢竟洛風比那些孩子早一些接受了教育,再說他雖然腿腳不便,可畢竟是大單于的兒子,說話很有些威信。
萬事俱備。
一個初夏的清晨,雪顏的草原學校正式開學。在開學典禮上,雪顏首先讓孩子們手拉手圍成一個圈,教他們唱了一首朝氣蓬勃的現代歌曲,然後,互相介紹姓名和自己的特長愛好,讓孩子們建立初步的友誼,因為雪顏看見過幾個孩子為爭奪一隻山雞打得你死我活。然後,正式上課。
令雪顏驚訝的是,這些孩子都很聰明,不管是識字還是數學,幾乎都是一教就會。至於音樂美術體育這些課程,就比較隨意了,草原上的孩子個個都是天生的百靈鳥,能歌善舞,令雪顏望塵莫及,體育課更是他們的天下,因為他們個個身手敏捷。所以到了後來,雪顏謙虛地由老師變為學生,學習匈奴的歌舞和各種遊戲,常常是師生笑作一團。
這樣其樂融融的場景,居然有人看得很不順眼,其中的代表人物就是冒頓的那幾個側室閼氏和幾個為他生育有子女的侍妾。本來,雪顏還想讓她們帶個頭,將自己的孩子送進學校,好給牧民們一種大單于重視教育的好印象,可是,被她們商量好似的拒絕了。不僅拒絕,還陰陽怪氣地說雪顏居心不良,想要讓匈奴未來的勇士個個都變成漢朝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當然,當著冒頓的面,她們不敢這樣說,因為雪顏沒有讓冒頓出面來說服她們,而是想靠自己的誠意敲開她們的心扉,豈料那些女人根本不買她的帳。態度好的,說孩子年紀太小,或者要學騎射,沒有時間,態度不好的,例如地位僅次於莫雲閼氏的芮旭閼氏,就很不客氣的對雪顏說:“我的兒子不需要學你們漢朝的東西,你去找別人吧。”
雪顏也不好勉強,只得先教牧民們的孩子。
可是,閼氏和侍妾們的孩子也是孩子,具有孩子的一切天性,比如喜歡和小夥伴們玩耍,喜歡新奇的事物,求知慾強等等,所以,每當雪顏的學校開始上課的時候,那些王子和公主們都會不約而同地跑來看稀奇,而且看著看著,就看進眼睛裡拔不出來了。學校裡的一切,包括站佇列、學廣播體操、做遊戲、讀書對這些從沒接受過正規教育的孩子來說,無疑具有強力的吸引力。
於是,膽子大的孩子就去跟自己的母親說,他(她)想上傲雪大閼氏的學校,可都遭到了母親們一直的反對。又一起出主意想辦法,覺得似乎跟父親說更加有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