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慈正不知道該如何回絕的時候,就看慶安一直瞄著他的身子。
柳慈被她看得有些不安,畢竟慶安是個女子,若是細心的話,沒準兒會瞧出些端倪。柳慈被看得心中七上八下,卻是慶安忽然喊道:“居士你站起來瞧瞧!”
被發現了?不會吧!這丫頭的眼神有這麼犀利?
柳慈在極度不安中緩緩的從梨花圈椅上站起身子。但見慶安走進他,伸出手在她自己的頭頂上比了比,柳慈卻是整整比她高出了半個頭。
“居士,你的身段真好!慶安好生羨慕!”
明白了慶安的用意之後,柳慈緊懸著的一顆心算是半落了地,他淡定的笑了笑:“只是皮相罷了,沒什麼可羨慕的。”
慶安卻是微微垂目,輕聲自語著:“若居士是男子,會不會也是顛倒眾生之相?”
她無意間的這一聲自語卻是落入了柳慈的耳中,柳慈看了她一眼,原本還想要說一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但是想了想覺得自己總是將這些佛理掛在嘴邊,勢必會引得旁人反感,也就稍微收斂了一些,演戲也要講究適可而止。
“居士可是覺得我多言了?”慶安見他默默無語,還以為自己方才的那番話唐突了他。
柳慈微笑著搖了搖頭:“不會。”
慶安笑道:“那就好,居士,你我一同沐浴更衣去吧!”
她說著便想去拉柳慈隱在袍袖中的手,但卻見柳慈忽然輕按著自己的小腹,面帶難色道:“真是不巧,今日貧尼正值月事之期,怕是不能夠洗浴了”
慶安見狀,忙道:“居士可是要些薑茶來暖暖身子?”
“不用了”淪落到用這種理由來搪塞,要是被軒轅靈夜和從末曉得了,還不知道他們會怎麼嘲笑自己。想到此,柳慈倍感悲涼。
慶安則是有些失落,原本還以為可以藉著沐浴的機會一探面紗下的容貌,可卻是沒想成,竟會出了這樣的岔子。不過也沒關係,等過了幾日,不就可以一睹芳容了嗎!
慶安交代了柳慈兩句之後便起身去了浴池,待到慶安走後,柳慈則從腰間掏出一包藥粉,但見他取出一點撒入薰香爐中。取下別在頭上的銀簪,在薰香爐中撥弄了幾下將藥粉和裡邊的香料調勻。
這包藥粉是從給他的,只需要一點,就能夠讓人昏睡數個時辰。
慶七年回來的時候,卻是瞧見了正捧著書在燈盞旁細細研讀的柳慈:“居士不歇息嗎?”
柳慈將視線從書上移開,抬眸看了慶安一眼,說道:“郡主先歇息吧,貧尼習慣了睡前讀一些書。”
慶安卻是舒服的伸了伸懶腰,說道:“忽然間感覺倦得很,那我先去歇息了。”
“嗯。”柳慈笑著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床榻那邊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在確認她睡著了以後,就看柳慈將身上的道袍和白色的中衣脫下,只留下裡邊特地穿著的黑色薄衫。解下面紗與蓮花冠之後,柳慈一身輕鬆的悄悄出了廂房。
按照他們之前給自己的路線圖,柳慈很快就潛行到了親南侯的住處。
他沒有靠近,只是在不遠處觀望著。房中的燭火還亮著,而且外邊還有侍衛把守。
柳慈在琢磨著一會怎麼下手翻找鑰匙,卻是發覺有人正朝著自己這邊靠近。誰?柳慈警覺了起來,藉著鋼絲索離開了這個蹲點。
就在柳慈離開的同時,那正往這邊走的腳步卻在同一時間停止。
夜色中,那人穿著黑色雲紋錦緞的靴子,一身華美的海棠色衣衫很是醒目。那雙似笑非笑,滿是陰謀的眸子卻是緊緊的盯著柳慈消失的方向。
“這一趟金都,看來卻是沒有白來!”
“殿下,可是要查一查剛才那潛入親南侯府中的刺客?”
“不必去查,我想,我差不多能夠猜測出他是何人派來的。”男子一揮手:“你們回去吧,我想獨自去逗逗那大膽的小子。”
“是,殿下。”身邊的侍從應了一聲便退了下去。
但見那男子氣沉丹田,將腳下步子懸虛,藉此順順當當的走到了柳慈身後。此人內力深厚,柳慈根本毫無察覺。“你守在這兒也沒用,我想你要的東西根本就不在他的身上。”
柳慈警惕的看著來人,皺眉。
“你不用這般戒備我,要是我想告密,你這會兒還能夠這般自由嗎?”
雖然不確定眼前的這個陌生的狐狸男究竟有何目的,但是柳慈的感覺告訴自己,這個男人很危險。
“你可以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