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演員,如果想要入戲有很多種方法,最好的一種就是將自己徹徹底底換成劇中的人物,以自己的心思代入是不行的,要的就是將自己變成那個人,喜怒哀樂都不需要揣摩,只需要順其自然。
而安城最擅長的就是這一點,也正是因此,很多演員在演多了壓抑的戲份,容易患上抑鬱症。
因為他們徹徹底底成了戲中的角色,出不來了。
眼下祁嚴就覺得自己正面對著一個這樣的人。
他靠近了一點:“安”
安城抬起眼來冷淡地看了他一眼。
饒是祁嚴這般平素總愛嚇別人的也被嚇了一跳,那不是安城的目光。
那種目光生冷,冰寒,像是冷血的蛇一樣如骨附蛆,根本沒辦法擺脫。
就是這麼一個瞬間,祁嚴站直了身,然後明白安城這是入戲了。
猶記得他最初見他演戲,是在《莫忘》的翔子。那麼一個小人物,就被他生生演出了靈魂,本來麼,他並不相信那個人被人附身了,可是看過了鍾明西從前的演技,再看看眼下的這一個,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似乎就是從那時開始,認真地觀察起這個從未放在眼底的人來。
祁嚴想著,定了定神去訂了一桌菜。
不管如何,飯還是要吃的,想起鍾明西那個倒黴催的胃,他心思篤定。
然而安城看了良久,竟是絲毫沒有將劇本放下的意思,直到客房服務來送餐了,安城依舊一動不動。
祁嚴有些無奈了,他將劇本輕輕抽出去,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安靜一點:“去吃東西,吃完接著看。”
安城抬起眼,這次正常多了,他點了點頭道:“我喜歡這個劇本。”
祁嚴哭笑不得,這樣子好像有點呆,一點都不像平時的安城,他只好點頭道:“好,去吃東西,吃完接著喜歡。”
將飯吃完了,祁嚴伸手一攔,將人拉近了一點蜻蜓點水似的親了一口,方才微微笑道:“說說看,這劇本怎麼回事,我當時沒細看。”
說起祁嚴來,身為一個導演,他怎麼可能不細看準備給自家愛人接的劇本,然而此時他想要讓安城消停一會,
安城看了祁嚴良久,最後默默然放下劇本笑了一聲,語氣忍不住就溫和起來:“你不用擔心我。”
祁嚴看著安城,眼底含笑。
安城沒了奈何,索性道:“這部影片主角並不是錢龍,然而他又是不可或缺的靈魂角色。”
他將這個充滿了傳奇色彩的故事娓娓道來——
故事的開端是美國的警匪相爭,連續不斷的爆炸案發生在美國紐約,幾乎讓人人都陷入了恐慌狀態,警方拉響了警報,人人閉戶不出。
這種時候本就是資訊發達的世代,很快訊息傳達到洛杉磯警署,洛杉磯警署卻是發覺了這個炸彈的最先製造人在洛杉磯。
然而此時此刻,當警署到達的時候,那個炸彈犯已經不見了,最關鍵的是他挾持了很多人質,躲進了一個倉庫裡頭。
他傳下來的話,就是要和警署老大當面談條件,另外他提出了一個令人意外的問題,就是要見錢龍。
錢龍是誰?
這大概是警方最頭疼的問題,他們調查了許久,最後得知錢龍是一個來美國求學的大學生,住在大學校園裡。
很快警方和這人聯絡上,而錢龍卻是一個極端偏執的人,他平素陰鬱,在校園中都鮮少與他人有什麼聯絡,當警方到來時,聽說與自己無關,直接就讓人吃了閉門羹。
為此,主角動了不少心思,什麼辦法都用上了,眼看著離時間越來越近,他們發覺一個嚴肅的問題
錢龍跑了。
在眾目睽睽之下跑掉了,警方瞬間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為何那個爆炸犯要見錢龍——
因為他有問題。
錢龍和那爆炸犯很可能根本就是舊識,不然為何那人說什麼都要交見上錢龍一面方才肯談條件,不然就要引爆所有炸彈同歸於盡。
美國警署大怒,下令徹查,然而錢龍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無論如何都找不到人影。
“這故事錢龍的魅力在哪裡?”祁嚴打了個哈欠,記得之前劇本不是這樣的,沒道理忽然就改成了面目全非。
“在後面,事實上錢龍是臥底,他在美國的地下組織臥底很久,最後一舉將其偵破。”安城道。
祁嚴來了點精神:“臥底啊,這個戲份不錯,演得好絕對加分。”
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