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知自顧自低笑一聲,剛想起身去和祁嚴說上幾句話,就見安城朝著他的方向走了過來。
莫知蹙蹙眉頭小聲問助理道:“我該認識他?”
“或許是他想認識您。”助理對安城的態度有幾分戲謔,畢竟這樣的人並不少,想要藉著片場試鏡的關係和這位天王套近乎,只是這時機不太好,和天王對戲,不被壓得死死的才怪。
安城笑容溫和篤定:“莫前輩。”
莫知伸出一隻手指比在唇間笑了笑:“如果說你不是來找我搭檔的,那麼”
安城前輩子和莫知關係極好,自然也就將這人的脾氣摸了個一清二楚,他就站定在莫知的身前,篤定地微笑:“我想與前輩對戲。”
“好,”莫知老神在在地微笑:“你要演哪一段?”
一般來說,對於一個演戲多年的人而言,他們做的更多的是瞭解揣摩角色的性格,然而對於大多數新人而言,他們更熱衷於揣摩一個段落,將那個段落反反覆覆地排演上好幾遍,確保每個環節每句臺詞都不會出錯。
據莫知對眼前這個認真青年的認識,他覺得這個人很可能符合這樣的感覺。
然而安城卻是搖了搖頭:“如果前輩能允許我開始,我將感激不盡。”
莫知自然不在乎,更何況他豈止是不在乎,他覺得這裡頭每個人都沒有可能和他爭搶男二號的角色。
在演藝圈這麼多年,莫知一直都不是最努力的,可是他是最有靈性的,幾乎是誰都比不得。
所以他很爽快地答應了,甚至根本就沒問安城的名字。
只是這並不重要,安城見人答應了便微微笑了笑,深深鞠了個躬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不遠處的祁嚴和顧玄卻是將這一幕盡數看在了眼底,顧玄伸手託著腮笑了笑:“看來我們的小朋友果然很出色。”
祁嚴冷著一張臉,半晌方才低笑了一聲,眼底眉心盡是冷嘲:“憑藉色相混出來的,估計也混不久,更何況”
“他並不是最漂亮的一個,”顧玄的笑裡含著幾分刻意的惑人滋味:“您看是不是?”
祁嚴沒有答話,只是伸手過去輕輕在下頭碰了一下顧玄的腿,帶著種種玩味意思,顧玄微微一僵退開了一點,眼底含著些許笑意。
祁嚴徑自將頭轉了過去,再次看向不遠處安城的方向。
不同於其他人背劇本的拼命,這人在找好了搭檔以後就像是不關己事一般,只在那裡低頭看著些什麼,祁嚴忽然對那件東西感興趣起來,伸手輕輕招呼了一聲示意助理過來,然後低語了幾句。
“您不會是對他感興趣了吧?”顧玄有些意外,他印象中的祁嚴並不是那樣好說話的人。
祁嚴的笑容有些冷,旁邊無人他索性直截了當地傾身過去:“顧玄,既然你不願意上我的床,有的是人願意,怎麼,你這是後悔了?”
他的笑容微涼,連著觸碰到顧玄的指尖也是冰涼的。
顧玄忽然覺得心底一陣凜然,他玩不過這個男人,就好像那麼久的時間裡,他利用這個人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卻終究綁不住男人的心思。
如果說要評出一個花花公子的話,想必也是非祁嚴莫屬。
顧玄自問沒這個本事,索性將鍾明西送了過去,好在那孩子是一條聽話的狗,不然還當真是有些麻煩。
他揉揉自己的眉心,默不作聲地僵住。
半晌,就見剛剛被派出去的小助理回來了:“祁導,那位鍾先生手裡剛剛拿的,是一份今早的八八小報。”
祁嚴眉宇之間神色微微一涼,顯出幾分厭棄來,那份小報他明白得很,八八小報算是當下最流行的八卦報紙了,沒成想這人竟然喜歡看這種東西,他微微頷首,不打算再去理會這事。
旁邊的顧玄察言觀色只在心底冷笑,呵看起來鍾明西是觸了這位祁導的忌諱啊,這樣也好,不然當新人真真正正勾起了旁邊這人的興致,也許自己的努力也就盡然付諸東流了。
他不會一輩子依靠祁嚴,然而眼下,顧玄非祁嚴不可。
尤其是在影帝安城死了的當口,如若是沒有祁嚴的手段,顧玄早就被媒體扒光了。
他不希望自己變成那麼狼狽的模樣,同樣也必須給所有想要爬上他金主床的人狠狠一個下馬威。
想到這裡,顧玄的目光重又轉向了不遠處的鐘明西。
與此同時,披著“鍾明西”皮的安城也在看那邊。
他就那樣看著上面的兩個人在一起打情罵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