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雲芝淺淺一笑:“感恩戴德我倒不指望,只希望他別恨我就好。”
步覃圈她在懷:“他恨你什麼?”
席雲芝嬌嗔的對他橫了一眼:“恨我阻礙了他女兒的前途啊。”
“她女兒在宮裡,會有什麼前途?夫人的話,我怎麼聽不明白呢?”步覃將腦袋埋在她的頸窩中,聲音有些悶悶的。
席雲芝被他弄得有些發癢,不禁推了推他,對他的刻意調侃表示不滿,步覃卻直起身子,對她眨了幾下眼說道:
“我的確不明白啊,那丫頭只是做宮女,我又不會封她做娘娘,哪裡有什麼前途可言?不過茶遞水的活兒罷了。”
“”
席雲芝看著他,語氣不覺有些酸酸的:“你如今不想封她,不代表以後像不想封,或者不封她,你又會不會想封其他人。”
步覃終於聽到了她內心的話,表情不禁正經起來,摟著她靜靜的看著她:“我之前就跟你說過,我的妻子永遠只會是你一個人。”
席雲芝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斂下了目光,步覃將這一切看在眼中,似乎有些明白,她在擔心什麼。
戶部內堂之中,李銳聽了手下彙報,當即拍桌子站了起來:
“你說什麼?那些商鋪都是誰的?”
手下不知他們大人為何這般激動,便道:“他們都叫她席掌櫃,大名叫做席雲芝,是個女人。但這個女人卻像是從京城中消失了一般,再也沒人看見過她。”
李銳失魂落魄的坐了下來,若有所思的看著桌案上的燈罩,從前因為沒有大肆整頓過市場,所以在還未改朝換代之時,市場的秩序都是依照原樣在維持,可是,如今朝代變了,各家商鋪都歇業好長時間,再重新開市,戶部便就要重新將商鋪整理成冊,若是有找不到房東的情況,若是超過一年,那房屋就可以順理成章的由戶部接管,可是,這些房屋店鋪偏偏不是旁人,卻是她的
從前他的確聽說皇后娘娘是個商婦,在今上還是將軍的時候,她就靠商鋪賺錢養家,沒想到竟置下了這樣一份龐大的產業,幾乎大半個京城的地契都在她手上,這個女人到底說她是低調呢,還是可怕呢。
“大人,那我們什麼時候動手接管商鋪,反正那個席掌櫃早已不在了,估計兵荒馬亂,逃到外面去了,咱們戶部不正好可以接管。”
那手下也跟著李銳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自然明白其中的門路,說這話的時候,他一臉的‘又有油水可撈’的神情,著實讓李銳心驚了一會兒,揚手就給了他一巴掌,怒道:
“混蛋,接管什麼?那些都是誰的產業你知道嗎?不要腦袋啦!”
“”
說著,李銳便急急走出了戶部。眼看與皇上約定一月之期讓市場恢復秩序的時期就快到期,若他再不採取行動,那皇上正好可以有個正當的理由撤免他的官職了
小安自從做了皇子,每天都被太傅和韓峰抓去讀書練功,難得回到席雲芝這裡,又是撒嬌又是訴苦,但席雲芝問他要不要放棄,他卻又堅定的搖頭。
為了犒勞他,席雲芝讓御膳房準備了好多好多合他口味的菜點,小安吃的肚兒圓圓,吃完了飯,宜安纏著哥哥要去御花園玩兒,席雲芝也一同跟著,看著宜安撒賴趴在哥哥背上不肯下來,她不禁搖頭笑了。
兩兄妹在花叢中打鬧,席雲芝則坐在了一邊的亭子裡看著她們,亭子後頭是一片假山,她正歇著,就聽假山後頭傳來一陣爭吵。
如意和如月也聽見了,正要過去驅趕,卻被席雲芝抬手製止住,只聽假山後頭的爭吵聲越來越大。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一個尖銳的聲音在假山後突兀的響起:“我爹是內閣大臣,王嫣是什麼東西,憑什麼和我爭?”
另一個聲音說道:“你小聲點,王嫣現在養心殿伺候,聽說混的不錯,把嶽寧都給趕出宮去了。”
那個尖銳的聲音說道:“哈,嶽寧那是她沒用,成天哭哭啼啼,膽小怕事,活該被趕出宮,我善敏跟她能一樣嗎?”
席雲芝一邊喝茶一邊聽,神色如常,可她身邊伺候的宮人們可就沒那麼淡定了,一個個面面相覷,卻因為席雲芝的指示而不敢出聲,只好就那麼尷尬的站著。
“你想怎麼樣啊?今天王嫣那態度你也看見了,若是真把她惹急了,沒準真是什麼事都乾的出來。”
旁邊說話的那人氣焰明顯沒有善敏囂張,說起話來還是顧及三分的。
“哼,她能幹出什麼事兒?嶽寧的事若是發生在我身上,你看看那個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