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一方布巾,給他擦眼淚。
鬱瑞見他臉上還帶著笑,趕緊拿過布巾,“我我自己來罷,不勞煩爹爹了。”
唐敬也沒強求,就把布巾遞給鬱瑞了,鬱瑞過了好一陣子,才感覺好點兒了,他想著果然唐敬不只面冷,心也是石頭做的,不然怎麼如此硬,磕的自己眼淚鼻涕一把一把的。
一路上相安無事,等到太陽偏西的時候,馬車忽然駐了,誠恕道:“老爺,到了。”
寺廟本是香火極旺盛的,但因為唐家要來,所以這幾日都謝絕了香客,專門等著唐敬一行人來。
寺廟的住持早就迎在門口,太夫人被丫鬟們扶著下了車,住持就上前來,太夫人自然要和住持蓄一會兒話。
住持連忙讓一行人進廟,眾人先是上香祈福,鬱瑞跪不下來,只好坐在輪椅上點香。
等上過了香,太夫人就讓下人們將佈施的東西分發出去,又給寺廟添了香油錢。
住持引著眾人到禪院用茶,喝了一盞茶,唐敬道:“今日來還有一事請大師幫忙。”
住持自然要和唐敬客套兩句,唐敬這才說,其實想讓大師幫忙看看鬱瑞的腿疾。
住持沒有推脫,讓太夫人在禪房稍待,然後先是檢查了一番鬱瑞的雙腿,隨即又給鬱瑞把脈,問了些症狀。
唐敬道:“如何,大師覺得犬子的腿疾能醫麼?”
住持道:“唐公子的腿疾看起來有些年了,已經成了陳年病根兒,就算能醫,怕是也難像常人那般跑跳。”
鬱瑞聽了這話,心裡一震,倒不是失望,而是欣喜,聽著大和尚的話,似乎不是沒有希望,他的腿這般模樣,如果能站起來已經心滿意足了,還怎麼敢奢求跑跳,這是鬱瑞想也不敢想的。
唐敬也聽出來了,道:“還請大師費心了。”
“費心不敢當,只是盡力而為罷了。”
住持說著,提筆寫了方子,寫寫停停約莫一盞茶功夫才好,又道:“若想讓令公子的腿疾大好,除了喝藥外敷之外,還要按摩腿上的穴位,最重要的是,哪一日令公子心思重的毛病好了,氣血通順,腿疾也自然好了。”
鬱瑞聽著,似乎覺得是這麼回事,只是心思這玩意兒,也不是能不去想就不去想的,只好乾笑一聲作罷。
住持寫好了方子,讓人拿去抓藥,今日就開始喝一方,又讓人拿來一方漆紅小盒,盒裡裝著藥膏,說是唐鬱瑞的外敷藥。
唐敬還特意要了藥膏的配方,讓誠恕拿去再配些來,免得不夠。
晚些的時候,眾人一起用了素齋,今日就在寺廟裡住下,第二日早啟程回去。
禪房並不太大,也沒有裡間兒外間兒,自然也不會有什麼插屏,一張床,一張桌子,幾把椅子,就這麼簡單而已。
鬱瑞剛進了屋子,誠恕就來了,手上捧著碗藥,一股苦味兒還沒近前就能聞到,鬱瑞忍著苦將藥一氣兒喝了,還挺燙的,誠恕趕緊遞過來水,鬱瑞喝了一杯才將苦味送下去。
等誠恕走了,鬱瑞又清閒了,眼下是在寺廟裡,女眷都跟著太夫人去了別的院子,鬱瑞身邊兒跟著上家塾的小廝,但沒什麼事兒要指使的,就讓小廝出去了,吩咐他晚些等快就寢的時候過來。
鬱瑞無事可做,推開窗戶往外看,寺廟在半山腰上非常清涼,一開啟窗戶能看見屋後的竹子。
他正無聊者,門突然被推開了,還以為是小廝去了又回來,扭頭一瞧,竟是唐敬。
唐敬進來,手裡還拿著一個小盒子,是方才住持讓他外敷的藥。
唐敬道:“躺上床去,我給你敷藥。”
鬱瑞詫異的眨了眨眼睛,心裡想著,估計是寺廟裡什麼也沒有,唐敬也無事可做,所以準備親自拿自己砸筏子消磨時間。
唐敬將他抱起來放在床上,除掉鬱瑞的鞋子,將褲子捲起來,捲到大腿上。
鬱瑞覺得有些涼,畢竟他只是膝蓋以下不聽使喚。
唐敬先是打量了一番鬱瑞的雙腿,鬱瑞本身比同齡人要瘦弱,腿又站不起來,自然更加瘦弱,細細的,所幸還不是枯瘦,腳踝的凸起非常精緻。
唐敬看的鬱瑞後背泛起一陣顆粒,也不知是涼的還是被盯的,總之很不自在。
過了良久,唐敬才開啟盒子,用手挖了一塊藥膏出來,鬱瑞躺在床上並沒有看唐敬的動作,他只知道唐敬在給自己抹藥,但是完全沒有感覺,似乎那根本不是自己的身體一樣。
這樣鬱瑞不自覺有點兒心涼,雖然他一直心平氣和的接受自己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