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抬著門板的男人,頓時漲紅了臉。
想到曾經,盧家大哥對他們,那可是對親兄弟啊,如今盧家大哥走了,他們都幹些啥混賬事。
盧大栓看向二叔,二叔卻只是嘆息一聲,沒有責怪,也沒有埋怨的說道,“大栓啊,做人,要講良心啊!”
說完,抬著二弟走了。
盧大栓愣在原地,想著二叔二嬸的話,心裡千般滋味,五味雜陳,化成滿腔的怒火,衝進家門,一眼就看見跪在地上的虎子娘,罵道,“老子今天打死你這敗家娘們,打死你這碎嘴的婆子!”
邊罵,邊上前,扯住虎子孃的頭髮就是幾巴掌,每一巴掌都打得極重。
虎子娘哪裡想得到,平日被她吼得像個孫子的盧大栓會這般兇悍,那幾巴掌硬生生打在臉上,打得她耳朵直髮悶,久久聽不見聲音。
愣在原地,由著盧大栓打,直到盧大栓被拉開,才哇一聲哭出來,“盧大栓,你這窩囊廢,你敢打我,我不活了,不活了,今天,我就死給你看,死給你看!”
“你死,你現在就去死,你這種敗家娘們,我盧大栓倒了幾輩子黴,才把你娶進門,當初村長叔保媒,說你勤快會持家,孝敬老人,可你看看你這德行,嫁過來這些年,把娘氣的離家出走,如今音信全無,你倒好,整日無所事事,在村子裡碎嘴,搬弄是非,你這種敗家娘們,要不是有虎子,我早把你休了!”
盧大栓說著,掙開那些拉住他的人,不管虎子娘那鬼哭狼嚎的求死,卻不去死,走到盧暖面前,撲通一聲跪下,痛哭道,“阿暖,是叔對不起你,是叔管教無方,是叔愧對你爹,叔不是人,不是人,連豬狗不如,連畜生都不是啊!”
想當初有才哥是怎麼對他,如今有才哥去了,他是怎麼對有才哥的家人。
盧大栓撕心的痛哭和懺悔,驚愕了在場的所有人,在場的人中,哪一個沒有得到過盧有才的關照,那一個沒有得到盧有才的幫助,可如今,他們是怎麼做的。
一個個慚愧的低下了頭,一時間,覺得,這一輩子,良心都丟了,算是白活了。
看著面前哭得撕心裂肺的盧大栓,盧暖一時間還有些不知所措,猶豫片刻,伸出手握住盧大栓的手臂,冷聲說道,“大栓叔,你先起來,起來再說!”
對於盧大栓的用心,盧暖心中還是充滿了懷疑。
想他到底是誠心,還是為了逃避責任,演這麼一出苦肉計!
盧大栓卻死活不肯起來,一個勁的搖頭道,“阿暖,你放心,今日之事,叔定會給你一個交代,這敗家娘們惹是生非,打了二弟,我這個做丈夫的是責無旁貸,今日周大夫,村長,徐少爺都在這,我盧大栓說一句,二弟看病所花的銀子全由我出,另外拿出一百斤大米,算是對二弟的補償!”
盧暖聞言,有些錯愕,看著表情真摯的盧大栓,猶豫著要不要拒絕。
虎子娘一聽盧大栓這麼說,停止了哭泣,撲向盧大栓,扯著喉嚨道,“不,盧大栓,我不同意,絕不同意!”
二弟那病瞧下來,要多少銀子,更別說那一百斤白花花的大米。
打死她,她也不願意。
“同不同意都由不得你,這個家我才是當家做主的人!”盧大栓冷冷的說著,心中對虎子娘,已經厭惡到極點。
就是這個敗家娘們,讓他被村子裡的人在背後戳脊梁骨,看他笑話,對他指指點點。
今天她若識相,就罷了,不識相,直接送回孃家去。
“盧大栓,你這是要逼死我啊,我不活了,我跟你拼了!”虎子娘嚎著,張手就朝盧大栓臉上抓去,一下子就在盧大栓的臉上抓出五道紅痕,臉皮也被她抓下一層,露出泛白的肉,隨即流出血紅的血。
盧大栓愣了愣,隨即揚手又打了虎子娘一巴掌,罵道,“今天我就打死你這個潑婦!”
劈頭蓋臉一頓暴打,虎子娘一個勁的求饒,“別打了,大栓,別打了,求你了,別打了!”
她原先以為會有人去拉盧大栓,結果卻沒有一人上前,一個個冷眼旁觀,有幾個人搖著頭,指指點點的離開。
盧暖瞧著,沒有出聲,見盧大栓似乎已經失去理智,才對村長說道,“村長叔,這事就這麼算了吧,銀子,大米,都不用賠了,不過,我還是那句話,我家窮,但不會窮一輩子,有的人富,也絕對不會富一輩子,今日他們欺我辱我,待我盧暖有錢有勢那一日,定會百倍千倍的還回去!”
這些話,盧暖說的不輕不重,卻擲地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