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動都動不得。
然後又聽得一男人沉聲道,“既然緩過氣了,先把人抬回去,我這就去把坑給填了,免得看著晦氣!”
也不知道他們是用什麼把自己抬回去的,儘管路上很小心,可還是把她顛疼的咬牙切齒。
緊緊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讓自己發出痛呼。
此時此刻,盧暖心中還是在逃避,希望就這麼閉著眼睛,她就沒有像電視劇,小說裡那樣。
硬生生的穿越了。
只是無論她信還是不信,服還是不服。
她都穿越了,而且還是一個小屁孩。
在他們把她放在一間潮溼的破屋子裡時,她已經沒有抗拒的權利和力氣。
那些人在臨走時,也關懷備至的說了些話,然後就走了。
潮溼的屋子裡,沉重的呼吸聲。
就這麼吸著空氣,不用睜開眼睛,也能從空氣裡,嗅到絕望卻又掙扎的氣息。
“三妹,四妹,看著你大姐,二弟,你去廚房看看,有啥吃的,弄一些給你大姐吃,娘,娘”
婦人說著,頓了頓,“娘去你二叔家借點米,回來熬粥給你大姐喝!”
“娘,二叔家有米嗎?”二弟問。
在看見自家娘那瞬間漲紅的臉時,咻地低下頭,“娘,要不,把那碗米飯熬粥給大姐喝吧!”
二弟話還未說完,婦人就抬起手要打在二弟臉上,最終還是淚流滿面,手也無力的垂了下去,悽悽的哭道,“二弟啊,你可知道,那碗飯是敬你爹的,怎麼能”
“娘,二弟再也不說了,你去二叔家看看吧,若是沒有,就去村裡轉轉,要不,娘你在家,二弟去借”
“你個小屁孩子,誰肯借你米,還是娘去吧!”婦人說著,一手扶著腰,慢慢吞吞的往破屋子外走去。
待婦人走了,屋子裡的三個孩子,齊刷刷的看向床上的盧暖。
“二哥,你說大姐會不會死?”
“四妹,不會,有二哥在,大姐會活過來的,你和三妹好好看著大姐,二哥去廚房弄吃的”二弟說著,嘴巴都苦了起來。
這個家一粒米都沒有,那裡還有吃的。
思來想去,也只有,爹牌位前那一碗有些發餿的大米飯。
用力撥出幾口氣,轉身就要走,站在一邊的三妹忽地拉住他。“二哥,你可千萬別拿多了,拿多了,娘會知道,你就扣一小坨,在弄個石頭什麼的進去,娘就不會知道了!”
二弟聞言直直的看著這個不喜多言的三妹,重重的點點頭。
轉身小跑去了廚房。
一會功夫,屋子外就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
聽得心一抽一抽的,不疼,卻悶的緊。
穿越了,這家也窮透了。
她貌似是老大,下面,一個弟弟,兩個妹妹,貌似孃的肚子裡還有一個。
“三姐,你說大姐會不會和爹爹一樣,再也不要我們了?”四妹說著,看向一邊同胞姐姐。
雖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可三妹歷來比四妹成熟懂事。
“不會,四妹放心吧,大姐那麼勇敢,都敢和三叔拼命了,肯定不會丟下我們的!”三妹說著,摸摸妹妹的頭。
其實心中也沒底了。
為了爹爹能葬在風水寶地,偏偏那地又是三叔家的,大姐和三叔打了起來,結果
結果三叔一巴掌就把大姐給打飛了。
大姐氣不過,跑到三叔家,就往門檻上撞去,結果大姐背過氣去,三叔才肯把那風水寶地讓出來,卻要用大屋子換,把他們全部趕到這小屋子了。
說是大屋子,其實也就多了一間堂屋,一間內屋。
比這乾燥些,天晴曬不著,落雨淋不著。不像這,外面下大雨,裡面下小雨。
“可是,可是”四妹還想說些什麼,在看向床上的大姐時,不再吭聲。
盧暖聽她們姐妹兩的對話,心裡七七八八的理了一下,便已經明白,這身體的爹死了,姐姐去找三叔拼命,結果被打成重傷,只是這孩子多大,就有膽子去找一個大人拼命?
小小潮溼的屋子裡,頓時安靜了下來。
除了屋子外傳進來陣陣帶著酸的米香味,盧暖頓時有種想哭的感覺。
這個家到底要多窮,才能連敬死人的飯都要吃,剛剛那三妹可是說了,少扣一點,扣多了娘會發現。
可見是一個聰明的。
就在盧暖沉思的時候,傳來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