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也捉急的時候!”徐子衿微嘆一聲,看了一眼盧暖,才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你母親孃家那幾個親戚,聽說在鎮上借了不少銀子,如今債主都追上家門,要把你那三個表姐妹拉去抵債,你外祖父說你家財萬貫,明兒一早就帶著債主來你家討債,此時此刻應該在家裡想著對策呢!”
盧暖聞言,愣了愣,才冷冷一笑,“他們想的倒是輕巧,想讓我白白出這筆銀子,雖說沒有他就沒有我娘,沒我娘,就沒我,幫上一次二次是無所謂,可他們一個個沒安好心,根本就是一個無底洞,我可不想辛辛苦苦賺來的銀子,丟進那怎麼也填不滿的無底洞,更不想因為他們壞了我們好不容易才修補好的親情!”
她們和韓氏,好不容易才重歸於好,開始新的生活,可不想因為那些貪婪的人,又發生爭執。
“阿暖,你不打算幫他們一把嗎?”徐子衿問。
他覺得盧暖不是無情無義又了冷血無情的人。
“幫他們一把?”盧暖冷笑出聲,拉了凳子坐下,才說道,“徐子衿,不是我不幫,而是我幫不了他們,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別人對我一分好,我還十分,可你也瞧見了,我那外祖父,兩個舅舅舅母,是好人嗎?
不,他們不是,他們日子過不下去了,來我家,只要我還有一口飯,我肯定先緊著他們,可他們呢,一來我家,鳩佔鵲巢,把家裡弄得一團亂,還自以為是,各種陰謀詭計都使出來,你看我那外祖父,他明明沒事,卻要裝著受了重傷,倒在床上,奄奄一息,想什麼,還不是想訛我們銀子,既然他們不顧親情,我又何必在意,他們不拿我們當親人,我又何必拿熱臉去貼他們的算計。
也不是我小氣算計,你看看我二叔二嬸,三叔,他們為我做了多少事,從來不問我要任何一樣東西,就算我給了,還要推辭一番,我那二叔三叔,好酒,就算要二弟去買酒,一個勁的叮囑買便宜的,因為他們知道,我這些銀子,賺來不易。
就因為他們心中有我,我才會知恩圖報。
若是我那外祖父當初來我家,好言好語,這些銀子,我肯定咬緊牙關也給還了,偏偏他們先寒了我們的心,只是我倒好奇,明日我娘她會怎麼做?”
盧暖說到這,不免有些擔憂。
韓氏性子軟弱,若是她架不住韓老爹的親情攻勢,答應還這筆銀子,她又該怎麼做。
徐子衿見盧暖落寞,連忙說道,“阿暖,其實也就幾百兩銀子”
“幾百兩也是銀子,徐子衿,那幾百兩在你眼中根本啥也不是,可是在我眼中,那夠我家好吃好喝過上兩年,憑什麼要給拿著胳膊肘往外拐的人!”盧暖說著,有些氣憤。
“如果你娘”徐子衿說著,頓了頓。
若是韓氏要幫著還了這筆銀子,盧暖姐弟妹四人,又該如何自處。
“我娘”盧暖重複一句,悽悽一笑,站起身,走到窗戶前,推開窗戶,看著夜空的明月,眼眶泛了紅,卻極力壓下滿心的苦澀,哽咽著說道,“那畢竟是她的父親,如果娘真要幫他們還了這筆賬,我,我們作為兒女,也只有依從的份!”
只是,為什麼心裡那麼難受。
像是一種重新被拋棄的絕望,已經慢慢的襲上她的身子,讓她覺得整個人,驟然冷了起來。
生生的寒著。
徐子衿下床,拿了一件盧暖的外裳,走到盧暖身後,披在盧暖身上,疼惜的喚道,“阿暖,由著你娘去吧,我相信你娘,她這次一定會站在你這邊的!”
盧暖聞言,鼻子微酸,眼淚在眼眶轉了又轉,卻被她硬生生逼了回去,眨了眨眼睛,眼眸溼潤一片,連回頭看徐子衿的勇氣都沒有,淡聲說道,“徐子衿,如果我娘她!”
盧暖說著,嚥下哽在喉嚨的疼,才說道,“如果我娘她真拋棄了我們,徐子衿,你幫我們離開吧,不管去哪裡,只要可以安定下來,離盧家村遠遠的,看不見,瞧不見,或許,心就不會難受了!”
“你娘呢?”徐子衿問。
盧暖想了想才說道,“這房子和家裡現在的銀子都留給她,如果她想後半生無憂無慮,定會千般算計,如果她想後半生顛沛流離,我們也管不了那麼許多了!”
拋棄一次,兩次,他們還能接受,可事不過三,若是有第三次,再堅強的心,也會被傷的千瘡百孔——再也修復不好了。
“阿暖,你還是不相信你娘嗎?”
盧暖搖搖頭,“不是,我是覺得我娘,或許,從來沒做過什麼事情,讓我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