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的反應,讓盧暖疑惑,起身拉著二弟走出屋子,小聲問道,“二弟,你說,你是不是隱瞞了我什麼?”
二弟聞言,扭開頭,不敢看盧暖,緊緊咬住嘴唇不語。
說,怎麼說?
有的事情,有的話,盧二弟說不出口,也不敢說。
盧暖見二弟逃避,扳過二弟身子,有些哀求的說道,“二弟,我們是一家人,有什麼事情,難道不能告訴我嗎?還是說,在二弟心中,其實我這個大姐,並不值得二弟相信?”
“不是,大姐,不是的!”二弟連忙解釋。
盧暖在他心中,是任何人都不可替代的,他怎麼會不相信盧暖,只是有的話,有的事情,說出來,太傷人了。
與其傷了大家,還不如傷了自己一個人。
“那是為什麼?”盧暖追問。
二弟猶豫著,剛想開口說,滿月駕著馬車來到盧暖家,在門上敲了敲,湊巧打斷了二弟的話。
盧暖去開門,見是滿月,疑惑的問道,“滿月,有事?”
滿月看著盧暖,點點頭,說道,“盧姑娘,我家少爺有請,你現在方便嗎,若是方便,跟我去一趟吧,耽擱不了盧姑娘多少時間的,我家少爺,了空大師已經備好了熱茶,夫人也吩咐福嬸做了點心!”
事關盧暖,此刻滿月倒有些明白,少爺為什麼要他來接盧暖過去了。
畢竟,作為韓氏的女兒,盧暖有知道真相的權利。
盧暖沉思片刻,心知徐子衿此時此刻讓滿月請她過去,可不是聊那些風花雪月的事情,應道,“好,那滿月,你等我一會,我去和我娘說幾句,把家裡安排一下,就跟你過去!”
滿月點點頭,跳上馬車,把馬車掉了一個頭,在一邊等著。
盧暖對二弟說道“二弟,你去二嬸家,把二嬸二叔喚過來,我有事和他們說,我去屋子裡,和娘說幾句話!”
二弟點點頭,拔腿跑去了二嬸家。
盧暖看著二弟的身影,嘆息一聲,進了屋子。
就見韓氏坐在床邊上,三妹四妹站在一邊,看著韓氏哭,無措的不知道怎麼安慰她,盧暖腳步頓了頓,不明白什麼時候,三妹四妹與韓氏這般生疏了?
如果長此下去,定會生了嫌隙,最後連那點僅存的母女情分也耗之殆盡,或許,送韓氏離開,去庵堂,對韓氏三妹四妹也是好的。
如今的韓氏,盧暖多多少少有些理解她。
她的一生,從前在孃家,有韓老爹那麼個爹,韓氏根本被管的失去了那份爭奪的狠辣,嫁人之後,丈夫對她也是極好,除了把家裡打掃乾淨,把幾個孩子帶好,根本無需操心生計問題,而丈夫去世後,雖然生活窮困,可有了盧暖這個主心骨,她又怯弱了。
雖然中間經過一些事情,讓她想要堅強,可她根本不知道堅強,兇悍的定義,把自己弄得神經兮兮,時好時壞,或許,韓氏的心是病態的。
如果在二十一世紀來說,韓氏已經得了輕微的抑鬱症和人格分裂症,很輕微,可長此下去,就會變成最後的精神病。
想到這,盧暖有些後怕。
怪來怪去,其實還是怪自己,若是自己多注意韓氏一些,不要整日忙著賺錢,或許在搬進新家後,就能瞧出韓氏的異樣來,也不會讓她的病情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走到床邊,坐下,握住韓氏緊緊相握又冰冷的手,小聲說道,“娘,你真的想去庵堂嗎?要不,我請個師太到家裡來,教你念那些經文吧!”
韓氏聞言,心感動不已。
想著盧暖還是在意她的,沉思片刻才說道,“阿暖,娘還是打算去庵堂,那裡香菸繚繞,或許對娘才是好的,如果你們想娘了,可以到庵堂來看娘,娘也是可以回來看你們的!”
見韓氏堅定,盧暖倒有些錯愕,點點頭道“娘,阿暖支援你的決定,可是娘,你準備什麼時候去?”
“明天吧,如果阿暖沒時間,娘可以自己去的!”韓氏說著,有些難受的低下了頭。
盧暖嘆息一聲,“娘,阿暖還記得,以前娘特別愛操心一些瑣事,那時候阿暖覺得,一切都是理所應當,可如今,如果娘走了,以後這個家,裡裡外外操持的人,就只有阿暖一個人,很多事情,看起來簡單,可做起來很難很難,雖然二嬸二叔三叔就住在隔壁,可終歸隔了一個肚皮,一堵牆,有些話,有些事,和娘可以說,和二嬸二叔三叔卻不可以”
盧暖說到這,深深的撥出一口氣。
心中其實,已經不埋怨韓氏,也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