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什麼賬本還是什麼,官娘隨手翻了翻,一層層找著,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是放著自己賣身契的地方。
奇怪的是她把整個西側間找了個遍也沒發現半張長得像是身契的紙張,不期然想到公良靖曾說他把身契放在了個極為安全的所在
官娘哪裡曉得公良靖自拿到她賣身契的那一刻就把那張紙給撕了,如今便是她有透視眼也不能夠在這間屋子裡尋出來。因此上,她心裡怨的很,只道是公良靖藏得好,她不甘心地再次找了一遍,結果仍然是一無所獲。
只得蓋上了火摺子,貓著腰往東邊走。突然她看到床前立著個黑影,身體立時一冷,被人點穴了似的動彈不得。
“官娘在找什麼?”公良靖打了個哈氣坐在床沿上,聲音聽上去倦倦的。
官娘僵硬地往他前頭挪了兩步,儘管公良靖看不見,她仍是堆出了滿臉的笑容,“沒找什麼呀,就是有點渴,倒了點水喝額,九郎你渴不渴,你要是渴的話奴幫你倒!”她有點被嚇住了,須臾又鎮定下來,心話兒,公良靖這說不定是才醒過來呢,他又不曾離開這邊,怎麼知道自己是喝水還是找東西。
官娘如今也抱定了主意,身契在公良靖身上一天她就一天不能開罪他,沒事兒還得賠著笑臉哄他高興,他高興了就會放鬆警惕,如此一來自己日子就好過,日子一好過,找身契的事兒不就水到渠成了麼!
“我不渴。”公良靖乾巴巴回了一句,轉身躺回床上。
他好像真的很困,官娘站著觀察了一會兒,自覺地爬回床裡邊。不一時公良靖的手伸過來把官娘攬進懷裡,他身上總是透著股清新的味道,像是露水,官娘吸了吸鼻子,很好聞是不錯啦,可是如今這都入了夏了,這麼睡她一定會被他悶得熱死的。
官娘把頭抬起來一點,空氣裡發出微微的衣物摩擦聲音,她知道他還沒有睡著。
“九郎”官娘抿了抿唇,心中奇異地既忐忑又安逸,她換了個姿勢枕在他手臂上,像是聊家常的口吻,“奴曾說過的話你還記不記得?”
“不記得。”公良靖答著,斬釘截鐵的。
官娘一愣,她甚至懷疑他根本沒認真聽自己在說什麼,不過不要緊,官娘向來很有耐心,她把身子往前靠了靠,挨近他道:“郎君是曉得的,官娘是好人家的女兒。若沒有那繼母奴是不會出現在這兒的 奴今年才十五歲,”她的聲音十分誠懇,打算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若是阿爹還在這世上,說不準這時候正在給官娘相看婆家的。”
公良靖蹙了蹙眉,他本想裝睡過去不理睬官娘,可聽她話裡話外的意思,怎麼就這麼不中聽。“官娘想說什麼?”公良靖翹起一邊唇角,手指上繞著官孃的頭髮。
“其實也沒什麼,”官娘把自己的頭髮拉回來,糯糥道:“您要不就把身契送給奴罷,官娘保證從此一心一意侍候在九郎左右,九郎叫我向東我絕不會向西,端茶遞水,赴湯蹈火,不管是上刀山還是下油鍋,只要您一句話——”
“噓,”公良靖掩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悶悶笑了幾聲,“這些話兒都是從何處學來的,刀山?油鍋?”他在臉上她掐了一把,“官娘這細皮嫩肉可經受的住?再者說,我從何處尋這刀山來,喔,油鍋倒是現成的。”
官娘呆了一呆,她那些話完全是電視裡看來的,順嘴就這麼說出來了,公良靖這廝有點兒變態,總不會要把賣身契放進油鍋裡叫自己伸手撈罷!官娘尋思著不對頭,要是她自己她一定會這麼做,好叫對方知難而退。
公良靖不再掩飾自己的笑聲,他仰面笑了一會兒才轉頭道:“說出的話便要做到,你說的出卻做不到,不如不說,知道了?”
官娘本也是抱著試一試的心理,指望一次性說服公良靖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兒,講究的是循序漸進,時日一久,他終將會覺著自己的話有道理的,這就好比催眠一樣,聽多了自然而然便會入了心。
官娘深信不疑,面上卻是點頭如搗蒜。
因她一個勁兒點頭,把公良靖胳膊都磨蹭得疼起來。說起來,公良靖過去雖同幾個近身伺候的丫頭睡過,卻是完事兒了便叫她們離去的,哪裡真與什麼女人同床如此久的。
他面上不好顯現出來的,心裡卻感到愉悅,十五歲的女孩兒身上散發著處子的幽香,絲絲縷縷夾雜著甜膩膩的氣息,他如今當真喜愛她,彷彿她怎樣都是可愛的,因而耐心十足。
第二日官娘起了個大早,她給自己的定位是個丫頭,因而當公良靖穿著月白的寢衣從東側間寢屋出來時便看到官娘端著面盆送進來,又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