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婚禮本來就圖個熱鬧,他們的言行難免比平時要出格放肆一些。
見他們兩個如此相視而笑,便有人嬉鬧著開起玩笑:“這還沒到晚上呢,新郎新娘就旁若無人啦?”
“新娘子好漂亮,新郎倌怕是轉不開眼了。”
“那喜酒還喝不喝啊?”
“不喝了不喝了,酒不醉人人自醉,這會兒已經酩酊大醉了。”這兩位好像說相聲般你一句我一句,說了幾句便哈哈大笑起來,周圍眾人也都笑了起來。
姜邵離對小米輕聲道:“等我。”
小米點頭,她知道他還得去前面敬酒,這個禮數不能缺。
姜邵離轉身跨出新房門口,對眾人道:“走吧,都去前面喝酒去。”喜婆與嬤嬤們把還在新房中流連不去的人趕走,隨後掩上門。
小米在新房裡坐了一會兒,覺得肚子餓了起來,四處搜尋了一下,瞧見外間桌上擺著酒菜點心,心下大讚王府裡就是安排周到,知道她一個人呆在新房會肚子餓,先給她備下了一份飯菜。她走到桌前,還來不及坐下,先提筷夾了一片牛肉吃了,嗯,味道鮮美,肉質老嫩適中,又帶著點嚼勁,好吃!
張嬤嬤瞧見了,驚訝道:“大夫人,這是要等大公子回來一起吃的呀,現在不能動!”
小米心中不滿,新郎出去吃喜酒,憑啥新娘要呆在房裡看著酒菜捱餓啊?她指著那盆牛肉道:“這盆牛肉反正也動過了,我其他菜不碰,就吃這個好了。”
張嬤嬤見小米又夾起一片牛肉,急得走上幾步道:“不能再吃了。”說著拿起另一雙筷子,把盤中剩下的牛肉再排列整齊,看上去像是沒被動過的樣子,這才舒了口氣。她吩咐丫鬟換走用過的兩雙筷子,一轉頭卻見小米兩頰鼓起了老高的兩大塊,嘴角邊還沾著醬,再低頭一瞧桌上——炸丸子少了四個。
張嬤嬤瞪大了眼睛,這新娘子好不懂規矩!
化身人形倉鼠的小米見她發現了,便索性甩開腮幫子大嚼起來,把口中丸子嚥下肚後又說了句讓張嬤嬤吐血的話:“嬤嬤,你把這盤炸丸子再重新排一下,看不出吃過就好了。”
張嬤嬤這個氣啊,一盤丸子總共八個,還剩四個不管怎麼排,都看得出吃過了啊,她不管了,就讓大公子回來看見菜都被動過好了。
小米見張嬤嬤不再反對,就笑嘻嘻地坐下,伸筷一盤盤吃過去,等到一圈吃下來,她也飽了。
張嬤嬤見她擱下筷子擦嘴,便命丫鬟再換上兩雙乾淨筷子。
小米在新房中兜了一圈後,回頭見張嬤嬤雖然什麼都沒說,卻一直瞪著自己,一想自己現在這樣確實不太像個新娘子的樣子,但要她老老實實坐在那裡等著,她也坐不住啊。而這一身行頭,她連躺都沒法躺下,不然睡個覺也好。
要是現在有副牌能打牌,也就不會這麼無聊了。不過新婚之夜,新娘子在洞房裡聚眾打牌,是不是太過驚世駭俗了?
小米就這麼著百無聊賴地一會兒坐下,一會兒站起來,在房中等了一個多時辰,聽到新房外有人說話的聲音,且越來越響,像是不少人朝著這邊過來了。
張嬤嬤急忙道:“大夫人,快坐下。”
小米幾步小跑到床邊,剛端端正正地坐下,新房的門便開了。一群人簇擁著姜邵離進來新房,吵著要他們喝合巹酒。
酒和器具是早就備好的,張嬤嬤示意丫鬟端上一對製成瓢形的酒器,考慮到是給新娘喝的,新房裡準備的酒其實非常淡。丫鬟正要往酒器裡倒酒,只聽一聲“慢著。”有人搶上前來,提著喜宴上的酒壺就往裡倒酒,還倒得極滿,“喝這酒才對。”
丫鬟看向張嬤嬤,張嬤嬤也頗為無奈,鬧洞房本就是默許的,在這大喜的日子也是不能隨便拉下臉的,可是這酒從喜宴上拿來的,自然要比房中備著的酒烈上許多。
小米無所謂啊,大大方方地站起來,走到端著酒的丫鬟面前,想要拿起酒器,才發現兩個酒杯之間用紅線連著,需要兩杯同時拿起,夫妻二人同飲才行,原來這便是合巹酒之意了。
她回頭,見姜邵離已經來到她身邊,兩人一起伸手,小心地端起酒杯。因紅線極短,為了喝到酒,姜邵離的靠得很近,他們的臉碰著臉,同時仰頭,才能將這兩杯酒同時飲下。
“飲合巹酒,夫妻同心,永不分離,同甘共苦,患難與共。”飲酒時,張嬤嬤笑嘻嘻地說著討喜的話。
一杯飲盡,小米的臉皺了起來,這酒比她預想中的還要烈。雖然這酒以米釀成,未經蒸餾,味道與烈度與黃酒差不多,和高度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