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芙蓉慌亂道:“晉辰?我不知道你也,我不是”
邵晉辰起初聽到芙蓉的聲音還想躲在馬車裡不出來的,但他越聽越驚訝,只覺今日的芙蓉惡毒狹隘、怨氣沖天,顯得極為陌生,與他印象中的那個清雅脫俗、巧笑嫣然的芙蓉,似乎完全不是同一個人。
他不由自主地出了馬車,想要瞧瞧,這是否真的是他心中念念不忘的那個人,沒想到剛下馬車就聽見她對於自己飽含怨念的一言。
他說話的聲音變得艱澀暗啞:“芙蓉,你不要恨大嫂,那天來劫持你的灰衣人是衝著我來的,你是無辜被殃及的我確是呆子,也是害你一生盡毀的人,你要恨就恨我吧?我是真的沒有法子才答應了母妃再也不來找你,與那位趙大小姐成親的”王妃曾暗示若他再試圖去找芙蓉,那芙蓉客棧與飯館的生意就別想再做下去了,她也有辦法讓他再也找不到芙蓉。
謝芙蓉本來白著臉咬住下唇,聽出他話中還是對自己有著愧意的,漸漸放鬆下來,聽他說到這裡便冷冷問道:“沒有法子?應含瑜又有哪裡像個大戶人家出身的樣子?她原來窮得要在我家飯館裡做甜點賣,如今也嫁入了王府,做了大夫人。你身為王爺的嫡子,若是真的有心,會沒有法子娶我進門?”
邵晉辰嘆了口氣道:“越是嫡子,越是不得半分自由,芙蓉,那位俊良哥不是待你極好?”
謝芙蓉見邵晉辰已經知道此事,不禁臉現尷尬,隨即恨道:“我成了瘸子,他家嫌棄我,他也就不來見我了。”她看向小米,“這全都是因為你!”
小米莫名躺槍,但對於此時不可理喻的謝芙蓉,她也不想再解釋什麼,心胸狹隘的人,別人如何解釋,她都是聽不進去的。
姜邵離冷冷道:“謝姑娘遇事只知責怪旁人,卻從未想過自己是否也有做錯的地方。”
謝芙蓉滿臉通紅地尖聲叫嚷道:“我有哪裡錯了?我對晉辰溫柔體貼、百依百順,只希望能嫁給他,他卻與別人定了親;我對應含瑜陪笑討好,她卻從未當我是真姐妹,一直都看不起我!劉俊良家裡又窮,人又沒本事,本來一直說喜歡我,然而我瘸了之後他就再也沒來過我到底是哪裡做了不對了?讓你們都這樣對我?”
邵晉辰怔怔地瞧著謝芙蓉爆發,臉色漸漸黯然,輕輕搖著頭喃喃道:“芙蓉,芙蓉”轉身向著自己的馬車走去。
謝芙蓉銳聲叫道:“邵晉辰,你別走,說清楚你到底能不能娶我為妻?!”
邵晉辰止了步子,沒有回頭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什麼都沒說,只凝重地搖了搖頭,隨後就上了車,很快他的馬車掉了頭,向著東城門駛去。
小米帶著一分同情的眼光看向謝芙蓉,以旁觀者的角度來說,怨女真是可怕,但亦有可憐之處。謝芙蓉似乎注意到了她的目光,狠狠地向她瞪了一眼。看起來若非謝芙蓉手中已經無刀,這個時候就要撲上來再捅她一刀了。
姜邵離冷冷看著謝芙蓉:“謝姑娘,我們定於今日出發的事,是誰告訴你的?”
謝芙蓉搖搖頭:“沒有誰。”
姜邵離哼了一聲:“謝姑娘持刀行兇,照理該報官處理。但念著你和晉辰一場緣分,我為了晉辰不要難過,本來想放過你的。可謝姑娘若是執意隱瞞的話,我就不得不將你送官了”
謝芙蓉聞言慌亂起來,急忙道:“姜公子,芙蓉真的不知道是誰呀!昨晚有封信送到我家客棧,告訴芙蓉你們會在今日離開雁南,而且很久都不會回來了。”她邊說邊掏出一封信交給姜邵離。
姜邵離取出其中信紙,謝芙蓉趕忙指著信尾道:“後面並未署名。”
姜邵離細細看完,信上的內容只有寥寥數語,與謝芙蓉所說一致。他和小米今日出發之事,只有王府中人與住在薇園的中的幾人知道,很容易就會想到此事是王妃的手筆。然而信紙與信封則都是很尋常的用紙,看不出來源。以王妃做事的手段,更不會留下自己的筆跡成為別人的把柄。
小米畢竟沒有受到實際傷害,即使將謝芙蓉送官,也不會有什麼大的懲戒,更無法扯出王妃來。
所以今日這事兒,他只能暫時算了。
姜邵離收起信件放入懷中,懶得和謝芙蓉再說什麼,將從她手中奪下的小刀扔至遠處草叢裡,拉起小米的手,低聲道:“我們走吧。”
小米輕輕點頭,走出幾步,再回頭看謝芙蓉,見她看著邵晉辰馬車消失的方向,一言不發。直到他們上了車,馬車駛動起來,謝芙蓉仍然一個人站在路邊草叢裡一動不動。
馬車行駛了一段路,小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