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過頭去看她,結果卻看見她呆呆地盯著手裡的紐扣,表情有些呆滯,還有些傷感。於是猛地一剎車,著急地拉住秦真的手,“怎麼了?你眼睛出什麼問題了?”
秦真慢慢地抬起頭來,“不是我,是程陸揚。”
在醫院逗留了半個多小時,從掛號到候診,一切都是白璐在操辦。
醫生詳細地問了秦真程陸揚的病情,可具體的秦真也不知道,只說他是十一歲那年被白熾燈照射太久,眼球發生病變,漸漸地就看不見顏色了。
醫生又問了很多細節,但秦真幾乎一問三不知,最後也沒得出什麼結論。
臨走前,那個年紀挺大的眼科醫生委婉地告訴她:“如果說已經跟拖了很多年,而現在幾乎接近全色盲的狀態,痊癒的機率非常小。而且人的眼睛是非常脆弱的器官,有的症狀一旦顯示出來,就可能是終身性的。具體怎麼樣你還是帶著病人一起來看看吧,這麼光說不檢查,也不知道他的情況。”
秦真悶著頭出了醫院,一直到白璐開車把她送回程陸揚的小區裡,她都沒說話。
白璐乾脆又調轉車頭,把她帶去了超市,拉著她的手往蔬菜區走。
“幹什麼?”秦真終於有了反應。
“大姐,程陸揚自己都沒有要死要活的,你這麼半死不活的幹什麼?他那麼個臭德行,最怕的肯定就是你一副天塌下來的樣子,這樣他得多自卑啊?”白璐推著購物車,替她選食材,“你得振作起來才是,好好給他做頓好吃的,想想法子,看怎麼把他給拐進醫院看醫生,知道嗎?”
那個倔脾氣的傢伙真的會乖乖跟她去看醫生?
秦真遲疑了片刻,忽然有一種十分微妙的預感,要想理直氣壯地和程陸揚提條件,這一次恐怕真的要犧牲色相了。
☆、第66章
其實秦真的本意是要做一頓史無前例的超級大餐給程陸揚的,吃人嘴軟嘛;毒舌小王子要是都嘴軟了;說不定就能乖乖跟她去醫院看看眼睛了。
可是怎料得天生我材必有用,但是好廚子這一條絕對對秦真不適用。
她一個人在廚房忙碌大半天,最後做出來的東西簡直慘不忍睹、無法見人。
其實也不能全怪她;怪就怪白璐那傢伙非說要來一頓洋氣的燭光晚餐,所以選的全是什麼菲力牛排、日本進口三文魚諸如此類她壓根沒有使用過的食材。
秦真悲傷地望著桌上那一堆吃起來比看起來還可怕的東西,終於還是忍著肉痛的心;把東西都給倒了。
與其吃了拉肚子,還不如就這麼處理掉。
然後程陸揚下班回來時,就被她拉著去了外面的餐廳。
秦真穿著白璐帶來的一套白色羊絨裙子;頭髮也鬆鬆散散地挽在腦後;為了不給程陸揚丟人;她還搶了白璐隨身攜帶的化妝包,這麼長的日子以來頭一回化了淡妝。
程陸揚挑眉看了看眼前裝潢高雅的餐廳,“確定是這家?”
秦真財大氣粗地在他面前晃了晃錢包,“我特意取了錢哦!”
“那還真是——”程陸揚彎起嘴角,“難得了。”
看得出,他心情不錯。
點餐以後,秦真去了一趟洗手間,洗完手對著鏡子打量面上的妝容時,聽見一個隔間裡有個女人正在打電話。
那個聲音有幾分熟悉。
“你確定他訂的是這個餐廳?我已經到了。”
“嗯,你就在那兒坐著別動,一旦看見他帶著那個女人進來,立馬打給我,然後我第一時間出來。”
秦真還在分辨這個聲音究竟是不是她想的那個人,就看見隔間的門忽然被人推開,她從鏡子裡和那人對上視線,頓時一愣,“陳涵?”
她的老同學,高中的學習委員,電視臺的新聞播音員,前段時間剛剛結婚的陳涵。
陳涵化著精緻的妝容,一對上秦真的眼神時,頓時愣了一下,隨即尷尬地沉下了臉色,“你也在這裡吃飯?”
秦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廁所就這麼大點,剛才她說話的聲音自己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假裝沒聽見,於是一邊洗手,一邊遲疑地問了一句:“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陳涵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只冷冷地笑了幾聲,“沒什麼,就是電視劇裡常見的戲碼,捉姦。”
“”
這叫她怎麼接下去
秦真有點想一頭撞死。
大概是陳涵也看出了她的尷尬,抬起頭來對著鏡子裡的她微微一笑,“既然你也在這裡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