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龍井,小呡一口,唇齒留香。
“好茶、好茶”
他不住地誇讚,對於他這個茶通來說,極為難得。嘖,京都就是不一般,如此好茶,在繡莊裡都能尋到,皇帝住的地方,果然是富得流油。
“乖孫,回頭讓錢掌櫃包兩斤龍井,給我帶回去。”
樓羽歌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應聲裂成兩半,塵土飛起。
“師公,都什麼時候了,您還有心思品茶?”
好歹樓漸憂也是他一手帶大的,怎地一點都不擔心,也怕他出什麼意外,難道平時的親暱是假的麼。
皇甫新不慌不忙地放下茶杯,用袖子扇走塵土。嗯,內力不錯,武功資質也不錯,柳雲修可真是在他身上下了功夫的。只可惜沒人教他毒術,不然,按他的資質,超過樓漸憂也不是沒有可能。
“乖孫,你放心,如果有誰抓了你爹,倒黴的一定是他。”
“你們平時跟他玩,會讓著他。他若是遇上心善的人還好,若是遇上窮兇極惡之徒,可如何是好?”
哎,漸憂啊漸憂,你到底在你家寶貝兒心中塑造了什麼形象啊,弱不禁風?雖然這樣可以緊緊地把他鎖在身邊,但是,你害的他總是瞎操心,也不怕他把心操碎了哇。
你也真是,說走就走,去哪都不說一聲,現在好了,你家寶貝兒找不到你,衝我發脾氣呢,我是招誰惹誰了,可憐我一老人家呀漸憂啊漸憂,你要是聽到我的呼喊,就快點回來吧。
樓漸憂是聽不到他的呼喚的,所以更不會回來,再所以,皇甫新還在被樓羽歌怒瞪之中,並且已經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輩冠上假惺惺的稱號。
“少主,你的信”
錢掌櫃快速的跑進來,他的身材圓滾滾的,看起來像是一個球滾進球門一樣。他把信遞給樓羽歌,擦擦額上的汗,呼,他竟然不知道自己還能有這速度,在一定的條件下,人的潛能是會被激發出來的。
樓羽歌拆開信一看,手一顫抖,臉色頓時變得慘白。
皇甫新眨眨眼,好奇地湊上去。
通道:你要的人在我手裡,要想再見到他,明日午時,帶五百兩埋到到牛頭山山道往後數的第三棵樹下,晚上自然把人送回家。要是不守規矩,明天晚上,我們也會把人送回家,只是到時候,人橫著抬進去的。
下面是一個血指印,落款為牛頭寨。
簡而言之,就是樓漸憂昨天出去,碰上了幾個窮兇極惡的人,給綁上了牛頭山,然後牛頭山的土匪從他嘴裡套出地址,今個兒一早,就把綁架信給送來了。
當然,這只是樓羽歌心中所想。而皇甫新想的是,樓漸憂一定又玩什麼花招,故意讓人給綁架,牛頭山的寨主見他的模樣,肯定會想讓他做壓寨夫人,可他綁的人是誰呀,是老狐狸樓漸憂,豈是他個小小寨主能降伏的主,最後寨主讓老狐狸玩的不行了,只能送來信,讓樓羽歌快點把那尊佛請回去。
只是,也不知道寨主是急於把人送回來,還是太笨。樓漸憂只值五百兩把他賣去小倌館,起碼也得五位數。不知道樓漸憂聽到他只值五百兩之後,會有什麼反應,但不可否認,那表情一定很精彩。
皇甫新想著想著就想笑,他抬頭望樓羽歌,樓羽歌的臉色還是慘白,撫摸著信上的血指印。
他也不敢再逗弄他,“乖孫,你放心,只要我們把錢給他們,漸憂一定會沒事的。要是他們敢傷害他一根毫毛,師公就去端了他們的老巢。”
“爹爹他,很怕疼,留了這麼多血,一定疼哭了吧。”
皇甫新一愣,繼而會心地笑了,不得不說,樓漸憂的眼光獨到,不過是一眼就認定了樓羽歌,而樓羽歌也不辜負所有人的期望,對樓漸憂呵護備至,恨不得兩個人能融合一起。能有這麼一個人對他死心塌地,他這個做師傅的,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他捏捏樓羽歌的臉,老子的臉不能捏,就捏小子的臉,手感果然是一樣的好。
“乖孫,不要擔心,你爹爹要是知道你心疼,估計會哭的更厲害。你也知道,他一哭,就跟下大暴雨似的,停也停不住。”
樓羽歌被他逗笑,心情也輕鬆了許多,喚錢掌櫃去準備五百兩,明天要親自到牛頭山交贖金。
皇甫新重新坐下來,喝那一杯還沒有喝完的已經涼了的西湖龍井。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牛頭山是在京都郊外的不遠處吧,皇帝也能放任不管?還是說皇帝老了,管不動事了,如果真是老了,就該早點立個太子,讓自己清閒清閒。
作者有話要說: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