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那自然最合心意!”這話說得極為陰毒,十七姨娘身上頓時便冷如侵骨。寒透肌膚。
聽著二人這般對話,曜靈心中不詳之意驟起。十七姨娘眼看就是將死之人,活不過今晚的,田公公因此才在對方面前如此肆無忌憚,什麼實話都說出了口。
可自己算什麼?曜靈想到這裡,禁不住脖子後乍起一片寒毛來。難不成,自己也逃不過今晚麼?
田公公的目光,在曜靈的臉上游走,眼裡早已不見了往日在采薇莊所見的順和,卻是晦暗不明。又陰氣颼颼的。
十七姨娘聽過田公公上面的話,整個人怔住了半日,過後方喃喃地道:“皇上連餘王也防?當初要不是餘王替他將一應障礙都除了。他能坐上今日之皇位?”
答案是不言而喻的。皇上誰也信不過,不管你是忠臣良臣,他都一樣防得厲害。
突然,十七姨娘眼珠向上翻起,整個人打起寒戰來。並越抖越快,直到身子痙攣起來,如出水將死的魚,在炕上啪嗒,拍打個不住。
曜靈和田公公被她此舉嚇了一大跳,田公公因見曜靈要向前看視。生怕十七姨娘做鬼,趁機要對曜靈耳語,皇上特命他來。就是防止十七姨娘亂說話,洩了密。
因此田公公搶在曜靈前面,趕到了十七姨娘的炕前,一把揪住其衣領,口中喝道:“裝什麼樣?好好的發起瘋來了不成?!”
不想他話沒說完。十七姨娘挺起身子來,直勾勾地揚著頭。衝他面門就是一口,瞬間,血腥氣瀰漫開來,將這整間小屋籠罩襯托得,愈發慘慘幽幽。
“你,你。。。”田公公沒想到對方會口內噴血,且自己被弄了個滿頭滿臉,一時間嚇得倒退幾步,話也說不周全了。
十七姨娘捂住胸口,聲音嘶啞地道:“你,你好狠的心!竟然,竟然在茶裡下毒!”
曜靈的心越跳越快,眼前這一幕並不叫她害怕,反倒勾起她的更深的疑慮來,為什麼?這三個字始終縈繞在她心頭,十七姨娘就這樣去了?那她叫自己來,要對自己說的秘密呢?也要跟她一塊入土麼?
田公公滿頭滿臉的鮮血,一身白衣也被染得如桃花夜放,妖豔到鬼祟的地步。茶裡有毒?他有些摸不著頭腦,不是早吩咐過餘王府,要留這姨娘個活口的麼?皇上還有許多事,要等這姨娘解釋呢!
茶是自己來之前就已經放在桌上的,送水來的丫鬟說,這是給自己潤舌生津,原來裡頭竟然有毒?!
田公公還是不太相信,會不會是那婆娘咬斷了自己的舌頭?可剛才聽她說話,又不像。
十七姨娘掙扎著爬下炕來,眼裡閃出奪人的綠光,口中猶自喃喃低語:“我知道這東西,原是黑沾藤,誰沾上誰死。這哪個這樣好狠的心,竟在茶裡下這東西。。。”
突然,她抬起眼皮,望著田公公,四目澄澄下,田公公竟有些招架不住,十七姨娘哈哈大笑起來:“好,好!我反正是要死的人了!臨死前拉個墊背的,也不算虧了!”
她笑得陰森恐怖,說出的話,更叫田公公七魂走了六魄,一瞬間只嚇得靈魂出竅,毛骨皆酥。
黑沾藤?田公公亦聽聞過過此物,確如那死賤人所說,誰沾上誰死,落進水裡,無跡可尋,可滑進嘴裡,那就要爛穿肚腸的。另外,此物最陰狠之處在於,若有人誤沾上有毒之人的體液,那也是一樣,要完蛋的。
想到這裡,田公公感到自己臉上的血,如火一般,灼痛了他。
“來人,來。。。”田公公知道黑沾藤之毒,世間唯有一物可解,“來人,快來人!”說著他也不管十七姨娘和曜靈,轉身連滾帶爬地,就衝出了屋去。
田公公一出去便引得門口看守的丫鬟們,驚恐尖叫不已,因其面上蒙血,又神情驚懼,黑暗中,便如鬼魅般磣人。
“快取母蟾蜍來!快快!”原來,黑沾藤之毒,必須以母蟾蜍的唾液,配合適量砒霜和鶴頂紅,以毒攻毒,方可一解。且配料比例極要求精準,若有絲毫差池,黑毒不解,後三毒且加重,服用者便會死得極慘。
且時間上也有嚴格要求,一個時辰之內若不能服下解藥,同樣必死無疑。
因此田公公才慌張失措,還有什麼比自己的性命更加重要?此時別的事他已全然置之腦後,只求保命要緊了。
門口的丫鬟們皆被田公公差遣著要這要哪,一瞬間,走了個乾淨。
曜靈慢慢走到門口,推開門向外看了看,很好,很好。她鎮定自如的將門反鎖,然後幾步便衝到十七姨娘面前,飛快將其從地上扶起來,口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