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太過憂煩,現有咱們幾位老人守著,各人握著萬把的兵力,皇上那裡到底還是有所忌諱,不敢對王爺怎麼樣的。”常如一耳朵都喝紅了,一雙酒眼眯縫起來,口中喃喃道。
“不敢?”岑殷身上猛地閃過一絲寒意,才叫好酒催熱了的身體血液,這會子又全變得冬雪一般的冷漠酷洌。
“寧王手裡空屯有幾十萬的兵力,太后一句話,無事不許進京,他不也只得依旨謹行麼?!”
常如一嘿嘿地笑了起來,端起酒杯來,湊近了就是一仰脖:“世子爺你哄我呢!外人不知道罷了,我可是心裡一本明帳的。寧王這幾年可沒閒著,那可不是個得了空便可修身養性的主兒!要我說,太后也是太過謹慎,不敢用他。空放著,倒給那位養出些不好的苗頭來。”
岑殷不接話了,卻與常如一對視一眼,二人皆有心照不宣之態。
“其實也難說好壞,” 岑殷自飲一杯做陪,然後淡淡道:“寧王若做了龍椅,也難說就一定強過現在。”
常如一對這種看法卻不是那麼贊同了:“話雖如此,只是當初到底明不正言不順,若那個人還在宮裡。。。”
岑殷心裡一緊,被揪住一樣的疼,由不得便驟然喝斷對方:“常叔!這種話以後快不要再提了!”rs
第一百五十章 告辭
吃岑殷這一大喝,常如一驚出一身冷汗來,酒也醒了大半,看了看岑殷,卻突然大笑起來:“世子爺還是這樣謹慎小心!其實又有何妨?這裡又沒有外人,叮噹你說呢?”
叮噹手裡捧著酒壺,不看他,只看岑殷,眼裡意思,還給不給這位上酒?
岑殷雖呵斥了對方,卻也不得不承認對方的話有些道理,只是他習慣了小心處事而已。於是他略點了點頭,常如一便又笑嘻嘻地端起杯來:“行了,叮噹姑娘,滿上吧?”
叮噹不情願地走上前來,正將酒壺微傾,突然眼角眼光掃過對面岸上,似乎有個身影一晃而過。
這一驚非同小可,叮噹立刻就大喝一聲:“是誰在哪兒?”
岑殷和常如一也即刻站起身來,二人卻都有些酒意,卻還是十分警惕靈活,常如一更是將右手摸到了腰間的佩劍上。
一個女子身影,窈窈窕窕地從垂柳陰處,閃現出來,原來是青桃。
“怎麼是你?”叮噹有些不滿地道:“過來也不出個聲兒?嚇得我心快跳出去了!”
青桃臉紅紅的,先給岑殷和常如一陪了個不是,方才小心回答叮噹的話道:“我也是才過來,不想見爺正說得興起,就沒敢直上來打斷,只在樹下乘個涼,想過會子再上來通報。沒想到姐姐眼尖,倒一下就看見我了。”
見不過是這裡的丫鬟,常如一放心下來,酒入喉中便又忍不住開口道:“說起來,寧王上回提到要與泓王聯姻?說是王妃妹妹有個三小姐,欲嫁於世子爺為妻?”
叮噹和青桃一聽這事,不覺都心裡都頓了一頓,二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情不自禁就向岑殷看了過來。
岑殷微微低了頭,誰也不看,卻向池水深處望去,此時荷hua已到極盛之時,開得如煙似霧,波光漾碧其下襯映著,再皆清風徐徐送來,若換個個來這裡賞玩,定只覺得神怡心暢,頭目爽然。
岑殷面無表情地看著,約摸一刻鐘之後,方聽見他有些勉強地聲音,答道:“有時候,真覺得自己穿上這身皮,實在太沒有意思。”
常如一心裡不覺有些難受起來,叮噹更是狠狠地瞪他一眼,哪壺不開你提哪壺是什麼意思?
“爺也不必這樣說。其實寧王那裡,就撇開也是無所謂的,反正世子爺還有另一支他人不知道的力量。。。”
常如一的話,再一次被岑殷打斷:“如今我只求自保,並無其實奢求。常叔,有些話你說了這麼多年,也該說乏了,來來,趁此hua氣氤氳,清風嫋嫋之際,我勸你再多飲一杯吧!”
曜靈躲在太湖石洞裡,手捂住跳得砰砰直響的心口,面色漸漸凝重起來。剛才若不是自己多了個心眼,躲到這裡頭來,被叮噹看見的,就不只是青桃了。
好在自己的冒險是極有價值的,竟聽見這許多不為外人所知的秘密。
原來寧王早在暗中準備了?曜靈心中暗喜,也許倒少了自己許多精力,只是岑殷那一句寧王若做,只怕也不比現在強的話,叫她心裡由不得縮了一縮。
還有剛才,常如一提到岑殷的親事,也叫她突然心生詫異,不過她緊接著便笑自己大驚小怪了,這不是極正常的麼?畢竟對方也到了這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