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將身後一位老婆婆讓到前頭,卻裝作地上睥了一眼,突然小聲對那婆婆道:“婆婆,你是不是丟東西了?這幾錢碎銀子是不是你的?”
老婆婆回頭一看,果然地上白huahua地散著些銀子,頓時就心眼俱開,來不及蹲下去撿,口中又道:“是我的,是我的沒錯兒!”
洪冉躲在一旁嘿嘿地笑,心想這丫頭倒會使得一手詭計。
曜靈盈盈淺笑,扶那婆婆起來,一派天然憨媚的樣兒,問那婆婆道:“這裡好個熱鬧所在!難怪婆婆要將銀子擠掉了!只是這樣天晚了,這寺裡怎麼還有這許多人進香?”
老婆婆平白得了一注小財,心情大好,話匣子大開,便對曜靈道:“姑娘你是外鄉來得吧?怪道有所不知。我們這濟平寺是十里八鄉出了名兒的,說起來也有年頭了,這寺建自唐武后年間,如今也好稱得上是座古剎了。你一會進了大殿便知,那裡頭的四大金剛,塑得多麼威嚴雄壯,跟真的沒有二樣咧!”
曜靈一雙貓眼睜得大大的,長長的羽睫忽閃兩下,天真可愛地反問:“真的?那我可一定要去看個仔細!”
老婆婆眯起眼睛細看曜靈,突然抓緊她的手問道:“姑娘,你一人來的?”
洪冉忙站出來笑道:“這是我妹妹,我陪她來進香!”
曜靈心裡笑了一下,大侄子怎麼倒成我哥哥了?
看洪冉高大英武的模樣,老婆婆臉色立刻鬆快下來,臉上覆又堆上笑來:“姑娘你長得這樣好,走夜路還該小心!不過有這忒大個的哥哥護著,料想無事。只是還該萬事小心才好。”
落後一句話,老婆婆說得極小聲,卻又極重,眼裡滿是深意,眼睛只看曜靈。
曜靈看了洪冉一眼,二人心照不宣。看來這寺裡走丟姑娘不是一天二天的事,竟讓周圍的香客都知道了,倒也不忌諱。
定有他情!
老婆婆放了心,這才繼續向前走去,嘴裡嘟囔道:“快點快點,一會兒長老出來講經,可耽誤不得!”
曜靈親熱地挽起她的手,與其一併走著,好奇問道:“婆婆說什麼長老?我與哥哥是外鄉路過此地,看這樣熱鬧便也上來拜拜,倒不知道還有什麼長老?”
婆婆一聽便笑了起來:“你不知道長老?那來這裡做什麼?實告訴你吧,這裡來的人,沒一個不是求寺裡清平長老庇佑的。聽人說,這長老乃上天菩薩。。。。”
洪冉一聽又是這一套,忙打斷道:“婆婆,這我們已經知道了。只不知,這清平長老講起經來,有何妙處?”
老婆婆不太高興自己的話被人打斷,尤其是在她談到清平長老時,可曜靈在旁乖巧地接過她手裡的香袋,又小心地攙扶自己,老婆婆臉色這才慢慢平靜下來。
“你們外鄉人哪裡知道清平長才的妙處?”老婆婆道“他只要開壇講經,凡到了妙處,天上會落下hua片兒來,如雨似霧。只要沾一瓣在人身上,可以延年卻病,祛除不祥的!因此舉村如狂,男女老幼沒一人不想得點好處。此刻聞本邑的人民都知道了,各村鎮上人也趕了來,每日裡你來我往,只為求長老福音庇護!”
世間竟還有這樣的事?!別說洪冉不信,就連曜靈也是臉上虔誠,心裡不信的。
不過兩人都是好戲之人,裝得極像,連出口驚歎的聲音都一模一樣:“哦!呀?啊!”
老婆婆滿了意,沒見過世面吧?她在心裡對這兄妹兩人有些鄙夷,又有些為自己感到開心,最後,則是為清平長老感到驕傲。
快到寺門口了,人愈發多得擠不開步子,擁擠得水洩不通,好在濟平寺身在半山腰間,四周都是荒蕪空地,只見那空地上滿搭著布棚帳篷。這些布篷帳棚中也有賣茶的,賣點心果子的,凡是吃喝用具,總是一應俱有。
西邊的草場上,都是一班走江湖的人:什麼賣拳的、賣狗皮膏的、走繩索穿火圈的、針灸科、祝由科等等,真是星羅棋佈。看來什麼人都來這是湊熱鬧掙銀子了。
老婆婆看也不看那些買賣人家,只虔誠地對著寺門,深深地拜了一拜,滿是感激之情地對曜靈說:“長老本只在日間,早午各講半個時辰,因人來得實在太多,為令各方大家都能求得祥福,特意又在夜裡多加開一場,也是半個時辰,看看日頭和出來的人,只怕午後那場剛剛結束不久,再過一會兒,也就快開始了。”
曜靈抬頭來看,一座黃牆慘淡的大寺院赫然呈在眼前,門上匾額的字跡多半剝落,只隱隱辨得出是“上方禪院”四個大字兒,原來是座年久失葺的枯廟。看外觀,絕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