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倍,這回繡花也不管用了,花架子幾扎幾卸,白綾子倒毀了幾塊,曜靈全沒那個心思,繡出來,不成器。
因此想起自己的老本行來,曜靈想,上回聽景夫人提到,城外有個暖房花廠子,自己反正悶在這屋裡沒事,不如出去散一天心倒好。
岑殷聽了她這主意,亦覺得很好,他只求她高興,也就行了。
“去是隻管去,”岑殷卻有些不太放心,此時形勢波詭雲異,京中不必說了,寧王亦對自己虎視眈眈,因此曜靈一人去他是不肯的,便也要同去。
不料景知府這就上門來,說有要事求見,恰好兵部來文,他也不得不理。
曜靈見他左右為難,不覺好笑起來:“我一個大活人,又是青天白日的,難不成就走丟了?實在不放心,跟以前一樣,二爺還讓叮噹銅錘二人跟著便是了!”
岑殷卻還有些猶豫,寧王最近久不見自己有所動作,已有些發狠的意思出來,話裡話外,竟有要提曜靈在自己山中下處之意,明面上說是保持曜靈安全,其實是想讓其作為人質,知道有她在手,岑殷不敢反悔。
因此岑殷不敢,且暖房又在城外,靠近寧王下處,他左思右想,實在不能放心。
可不讓她去?看著曜靈一臉渴望之情,這話岑殷又實在說不也口。
正左右為難時,門外有個小丫頭來報:“回世子姑娘的話,大門口有個小廝,說認識姑娘,是京中舊日相識,走了老遠的路,特來看望姑娘!”
京中舊日相識?小廝?走了老遠的路?
曜靈突然心中緊地一縮,莫非是方成?吉利?采薇莊出事了?
還是劉勤?鄉下田莊上有事發生?
說來也好笑,大事當前,自己都決定要謀反了,尚且不驚,不料聽說舊日相識上門,曜靈反倒有些手足無措,其實若真天下大亂,采薇莊豈能保全?田莊又豈可無恙?
不過當下曜靈是慮不到這裡的,她臉色微變,岑殷便早看出來,立刻吩咐外頭:“快請了外書房裡坐坐,姑娘即刻就到!”
既然說去外書房,自然也就有他做陪了。無論發生什麼事,岑殷在心裡暗下決心,無論那人帶來的是好是壞訊息,他都不會讓曜靈獨自面對。
不料與岑殷急匆匆趕到外書房時,進門後見了來人,曜靈卻笑了出來。原來來得既不是方成也不是劉勤,更不店裡任何一個夥計,卻是洛家的老六,洛肅。
“六哥,”曜靈自小便與洛家大小親如一家,看見是他便忍不住快步走上前來,笑著行禮又追問道:“怎麼你到杭州來了?”
上回自己也京時,洛家娘子曾提到,洛肅在雲南分號,等著自己去呢,怎麼如今會在杭州跟他見面?
想到前頭丫頭們來回說,此人是特意走了老遠的路來看自己,曜靈突然心中生疑,難道洛家出事了不成?
“六哥快快請坐!”曜靈立刻請了洛肅左手邊落坐,又趕緊對岑殷介紹:“這是我門口鄰居,亦是我師父,洛良的六子。”
岑殷早聽曜靈提到過洛家鏢局,且他常年在外走動,也曾在不少地方見過這個名號,知道其名聲不小,因此便對洛肅笑道:“原來是師兄到了,失敬失敬!”
洛肅先對岑殷行禮之後,方才有些靦腆地坐了下來,他本自性子沉悶臉皮薄,當了曜靈更從來沒有多一句話說,如今又多個岑殷在,他愈發不知如何開口了。
好在曜靈知其甚深,便搶在前頭幫他開了口:“六哥你怎麼來了?師孃說你在雲南呢!好端端跑這麼遠路,專為跟我有話說麼?是什麼話?家裡出事了?!”
岑殷見曜靈話越說越急,越說越不詳,忙走到她身邊,輕輕拍拍她肩膀,半扶半拉她坐了下來,然後微笑對洛肅道:“師兄有話,慢慢道來吧!”
說著便要轉身離開,只因他看得了來,因了自己在,洛肅愈發拘束。
不想曜靈反應極快,回身就拉住了他的手:“二爺別走,洛家的事於我便是家事一般!二爺如今更與我一家,就在這裡陪我聽了吧!”
這話令岑殷動容,更叫洛肅吃驚不已,從來那個行事獨來獨往,兩家只隔一道門也從不讓自己送她回去的小丫頭,怎麼幾個月不見,就跟這個男人親熱到如斯地步了?
曜靈不是看不出洛肅眼裡的失望與難過,可此時她是管不了別人的,何況,這只是她與岑殷兩個人的事,別的任何人,都沒有資格說長道短。
因此岑殷便坐在她身邊,面對洛肅,曜靈再次追問:“六哥有事快說!”
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