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誤會了!”
本來倒無事,她這樣一解釋,曜靈反疑心起來,頓時立下腳不走了,直視梨白問道:“到底什麼事?”
梨白臉紅起來,口中咀嚅著,本不想說,卻被曜靈眼神壓住,猶豫半天,不得不開了口:“姑娘,依奴婢淺見,姑娘,姑娘還是,還是別與世子爺,那樣親密的好。”
梨白這話一出口,曜靈心裡猛地咯噔一聲,眼神中寒意頓起:“你這丫頭,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邊說著話兒,手就向前拽住了梨白。
梨白被她拉得一驚,本來就有些慌張,這下簡直魂也沒了,腿腳一軟就要跪下,曜靈緊緊托住她,這才撐直她的身子,不至於落地。
“有話好好說,”曜靈放緩語氣,知道剛才是有些嚇著對方了,臉色也緩和下來,低聲軟語地再問:“難不成,你聽到什麼閒話了?”
梨白眼裡閃閃地浮出淚花兒來:“其實這全是奴婢我的小見識。。。”
第二百四章 定情
“因見姑娘與世子走得近,外頭什麼傳言都有。我本不信,後來姑娘進了園子來,又見姑娘是那樣一個人,行事端莊不說了,又對下人和氣有禮,我心裡想著,偏我這樣有時運,被挑中了給姑娘使,若是,若是有什麼,不告訴姑娘,我這心裡,只覺得,對不住姑娘似的!”
曜靈的心抽動了一下,拉住對方的手便有些鬆動,梨白覺得了,愈發急著要解釋,說出話來便有些結巴:“其實,其實經這二天下來,我都看在眼裡的,我,我真恨,恨不能出去告訴外頭,那些,那上些碎了嘴的!姑娘,姑娘與世子,是真真發乎情,止於禮,禮禮。。。”
曜靈本自煩愁,聽她這樣一說,又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開口止住她連續不斷的禮字:“你怎麼知道這話?文縐縐的,不像你說的。”
梨白見她笑了,心裡鬆了口氣,話才說得連貫起來:“其實我是昨兒下午,在外書房門口,聽見世子爺跟叮噹姐姐說的,我哪裡知道,不過照樣再說一遍罷了。”
曜靈低了頭,口中喃喃道:“你聽清了,世子當真這樣對叮噹說?”
梨白重重點頭:“我聽得真真的,一個字不錯。”
其實曜靈捫心自問,若依理法,自己一個未婚女子,跟著岑殷同出同入,現在愈發連飯也一起用了,是說不過去,絕對說不過去的。
發乎情,止於禮。
這原是做給自己知道的,外人?他們只看見兩人同行,自然有各種閒話出來了。自己與岑殷都是各種明裡暗裡關注的物件,又這樣一路帶些招搖地下江南,怎不叫人說話?
可是不知怎的。曜靈現在不太在乎了。
閒話如流水,是想止也止不住的。不說這個,也會說那個,無心之事落入有心人眼裡,沒事也能造出事來。要得是八卦的意趣,哪管它真假?
這話是爹爹在世時說的,先說與何干。後來何干便傳於曜靈。因她各家大宅後院常去的,少不得有些閒言碎語,說她要給大家子弟做妾,才那樣殷勤走動。
開始她也煩惱過,因進進出出,別人看她的眼光都不一樣了。
何干便將上面的話說給她聽,又語深心長地勸她。日子長了。自然知道你不是那樣的心思。那還有什麼話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後來何干又玩笑地道,你想做大生意,還怕幾句閒話傷了身不成?
如今再想這話,曜靈半是欣慰半擔憂。欣慰在於,自己依舊於當年一樣,雖外人看著各種不合理。可自己知道,並沒過逾。、
發乎情,止於理。
可也有擔憂。止於理,卻真正發乎情。
她對岑殷是動了情的,不在於對方三次救了自己,也不在乎對方身份,只在一顆真心。她看得出來,岑殷對自己,猶如當年爹爹對孃親。
此時再想起在那小縣城裡,祈媽媽對自己說過的話:你爹爹偏只看中你娘,憑他的身份,什麼樣人沒有?他不要,只要你娘。你娘也是個奇女子,但叫你爹收了心,什麼理法都拋之腦後了,一心一意只跟你爹走,他到哪裡,她跟去哪裡。
按說當時兩人並未成婚,更可說成婚的可能性很小,可蔻娘不管別人怎樣,你爹尋著機會見她,她便尋著機會去,不肯為虛禮,傷了真心。
不肯為虛禮,傷了真心。
這話如今再想,竟如從自己心窩子裡掏出來的一樣,貼切,妥當。
管他別人怎麼說,自己快活不就行了?我沒妨礙別人,別人也別想妨礙我!
爹爹當年是這樣說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