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的書櫥,裡面都是一些經濟類的、商場上的戰略書,還有基礎法律書。嫌這些文字太枯燥,林微微碰也沒碰過。
反正睡不著覺,她開了一盞落地燈,在昏黃的光線下,竟然破天荒地研究起德國憲法。其實以前上高中的時候,有學過一部分,不過那都是些基礎大綱。而楊森收藏的的這些,條款也分得不夠詳盡,沒有具體的案件分析,根本幫不上忙。
翻看了大半夜,眼睛又澀又幹,終於抵擋不住疲倦,就這樣靠在沙發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醒過來一看,天都亮了。
時間還早,小賤鐵定沒起床,好不容易熬過了一個晚上,林微微實在不想等了。稍微將自己打理了下,便匆匆地趕去警察局。
剛進警署大門,沒想到就在大廳裡撞上庫弗斯,他換了一身便裝,估計剛下班。沒了制服,也沒了胸口的姓氏牌,林微微根本記不起來這人是誰,反倒是他先認出她。
原來是昨天的牛警官。
“你這麼早就過來了?現在才6點15。”他看了眼手錶,眼底閃過一絲驚訝。
她點頭,也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地問,“我想知道,你們什麼時候可以放他出來?”
“暫時還不能。”
聽他這麼一說,林微微頓時就著急了,脫口道,“弗裡茨他母語德語,沒有偷渡跡象,按照德國憲法中人權法的那一條,這種情況是不會被驅逐出境的。”
瞧她這激動的神情,還挺生動的,庫弗斯忍不住失笑。雙手環胸靠在牆上,等她一口氣把話說完,才慢條斯理地道,“誰說我們要驅逐他出境?”
難道不是?被他堵得一怔,林微微反而沒了下文,怔了好半天,才訕訕地道,“那,那你們為什麼拘留他?”
“這不是拘留,只是請他來警局協助調查,”庫弗斯糾正她話,“確定他沒有犯罪前科後,24小時內就能放回家的。”
“可是,他沒有身份證,這沒問題嗎?”
這話題繞來繞去,又回到原地了,顯然她還沒有聽明白,於是庫弗斯耐著性子又解釋了一遍,“正因為沒身份證明,所以才請他來局裡接受調查。”言下之意,如果他有證件,他們根本不會抓他。
“調查結束了?”
他搖頭,“現在時間還早,法庭沒開工,我們的報告也沒出來。”
“那我能申請見他一面嗎?”
“抱歉,恐怕不行。”
“沒有例外嗎?”
“沒有。”斬釘截鐵。
還指望能打個商量,沒想到卻被他語氣強硬地一口回絕。
見她皺著眉,神情落寞,庫弗斯便又加了一句,“這是法律程式。”
拿法律壓她,林微微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無計可施,只能先回家。
一個晚上沒睡,頭腦有點暈乎,思路也不清楚。林微微滿腹心事地回到家,什麼都不想做,爬上床休息了一會兒。正睡得迷迷糊糊,耳邊傳來一陣急促的電話鈴,她一驚,頓時清醒了。
“你怎麼不接手機?”小賤抱怨的聲音傳來。
“沒聽見。”
“還去警局麼?”
“我已經去過了。”
李小賤知道她是個急性子,沒多說,直接問,“結果如何?”
“他們說,如果沒前科,最多被扣留24小時。”
小賤嗯了聲,道,“雷奧聯絡上他的朋友了,說法差不多。弗裡茨雖然沒證件,但這並不是什麼大事,他說的是正統德語,沒有外來口音。警方無法判定他是從哪個國家來的偷渡,無權將他驅逐出境的。而且,關押犯人一天的開銷是80歐元,警署才沒那麼多錢折騰在這些小case上面,他很快就會被放出來的。你別太著急,他沒事的。”
“這是雷奧說的?”
“是他的警察朋友說的。”
聽她這麼說,林微微心裡總算安生了點,道,“我知道了,我在家裡等他回來。”
李小賤安慰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林微微在家裡補眠,睡了一個下午,一覺醒來已是黃昏時刻。家裡空蕩蕩的,顯然弗裡茨還沒回來,她看了眼掛鐘,晚上7點,顯然24小時還沒過。飢腸轆轆的,她爬起來給自己煮了包泡麵,見不到他的人,也聯絡不上,心裡特別忐忑,食之無味。
想了想,覺得不放心,又爬起來打了個電話給小賤。
“怎麼他還沒回來?”李小賤驚訝。
“要不然你幫我打個電話再去問問?我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