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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騰一晚上,林微微擋不住疲倦,閉著眼睛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會兒,夢中看見母親在對自己微笑。真希望這只是一場噩夢,眼睛睜開,什麼也沒發生。寧願去死的人是自己,自私地想把悲痛留給別人,這樣就不用面對生死離別。
整整六個半小時心急火燎地等待,急救室的燈終於滅了,弗裡茨一夜未睡。見狀,便立即搖醒了林微微,道,“手術結束了。”
她一下子驚醒過來,叫了聲媽。
醫生推開手術室的門,走了出來,那一刻,她懦弱地竟不敢上前。感受到內心的顫抖,弗裡茨握緊她的手,給她面對現實的勇氣。
那一步的跨近就好像是生與死的界限。
不知不覺,天亮了。第一縷陽光透過落地窗照了進來,在地上投下一束束五彩繽紛的光芒,又是五光十足的一天。
只是,這帶來的是希望還是絕望?
☆、66第六十五章 穿來的神人
“蔡女士的家屬?”
聽見醫生詢問;林微微懷著忐忑的心情,一步踏前;顫抖著聲音;道,“我是她女兒。”
她緊緊地抓住弗裡茨的手掌,一顆心幾乎跳出了喉嚨口,深怕醫生一張嘴,就是宣判了死刑。
但;所幸的是;上帝沒有遺棄他的臣民。所以
“手術進展順利;腦部淤血已經去除。”
這句話猶如福音降世,林微微兩眼一熱;情不自禁地在胸口畫了一個十字,感謝上帝!彷彿自己生了場大病,剛從死神手裡逃生似的,她有種全身都虛脫了的感覺。
深呼吸了好幾下,才重新找到自己的聲音,她啞著嗓子道, “您的意思是,我母親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期?”
醫生道,“理論上是的。手術後,她心跳血壓血糖等指標都在正常範圍內。不過,這畢竟是開腦顱的大手術,對身體損傷比較大,是否能恢復還得看病人自身的體質。這幾天我們會安排她在重症監護室裡觀察,熬過這一星期,病情才算徹底穩定。”
聽他這麼一說,林微微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她的病情還會反覆?”
“不排除這種可能。我們已經溶解栓子,並使其破碎。在之後的48小時,破碎的血塊會隨著血液流動,透過導管排出體內。但畢竟血管壁受到損傷,有大量紅細胞滲出,極可能再次引起栓塞,導致血性腦梗死。不過,這種情況發生的機率不高,一般是歲數高的老年人比較容易遇上。你母親還年輕,我相信她能夠克服這一難關。”
“那她什麼時候能夠清醒過來?”
“如果沒有突發狀況,一個星期,她就能恢復知覺。”
林微微問,“能恢復到之前那樣嗎?我是說大腦思維,身體機能之類的。”
“恢復的好,可以的。”
“那要是不順利呢?會半身不遂,或成為植物人嗎?”
“會。”見她憂慮重重,醫生話鋒一轉,又鼓勵道,“我們現在第一步是保全她的性命,第二步再考慮如何幫她恢復。光從手術上來說,算是非常成功的。小姑娘,不要著急,我們一步步來。”
盡了該盡的力,接下來,只有聽天由命了。
昨天緊急入院,一直候在手術室門口寸步不離,現在病情穩定下來,林微微才想起要去辦理住院手續。
德國的醫保還算是給力的,救護車800歐、開刀5萬歐、加上住院的XY歐全部由保險公司承擔,她們連個零頭都不需要支付。
母親剛從鬼門關逃過一劫,她放心不下,可重症監護室,又不能隨便進去。在外面央求了護士好半天,好話歹話說盡了,對方還是無動於衷。
弗裡茨買個咖啡回來,就瞧見林微微鼓著嘴巴,滿眼鬱悶。他戳了下她的臉,問,“怎麼了?”
接過他手中的咖啡,她抱怨道,“這個護士真是古板,一點人情味也沒有。”
“不肯放你進去?”
林微微點頭。
弗裡茨放下咖啡,站起來道,“是你的方式不對,看我的。”
說著,他長腿一伸,站了起來。以為他要去搗亂,微微忙一把拉住他,問,“你幹嘛?”
“幫你疏通關係。”他整了下衣領,走了過去。
疏通關係?難道他要用錢賄賂?林微微一腦袋的問號,忐忑的目光一路追隨他。
弗裡茨走到諮詢臺前,斜身靠著,不緊不慢地伸出右手,敲了敲桌子。護士小姐以為又是林微微,不耐煩地抬起臉,沒想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