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度。
我輕巧轉身,盈盈站立,不懼地迎上他銳利的目光:“若唐老闆是個多舌之人,大可到處宣揚端木小姐不知廉恥、任性兇悍,事實本是如此,本小姐也不擔心那虛無之名譽。”
《》第1卷 一個朝代的覆滅 顛倒眾生
他微眯著雙眼,眼梢、唇角的笑容興味十足,輕浮地看著我。//
清淺一笑,我轉身而去,身姿高傲。而我心中清楚,那回眸一笑,眸光瀲灩流轉,多多少少是嫵媚的,且是有意為之!
猶記得,一年前,西寧懷宇站在梨花樹下,對我說道:“情兒,當你安靜看人的時候,總是如此無辜。知道嗎?你的眸光明媚可勾人心魄,嫵媚可顛倒眾生!”
真如唐抒陽所說,三月十五日,流寇百萬之師抵達居庸關,監軍、巡撫、總兵,臨陣逃脫,不戰而降。//
居庸關距離洛都一百二十里,是往來於塞內外的咽喉通道,也是洛都西北的最後一道關隘,千百年來均為兵家必爭之地。居庸關一旦陷落,洛都便如甕中之鱉,網中之魚。
戰報傳來,朝野震動。聖上緊急召集大臣商討對策,大臣們或提議關閉城門、禁止出入,或說些無關痛癢的話,或唉聲嘆氣、一言不發。//
聖上氣憤之極,破口大罵兵部尚書流澈敏瀆職。流澈敏索性摜下沙帽,乞求罷官。
頃刻間,繁華的洛都風聲鶴唳、人心惶惶,好多大戶人家都收拾家當躲到鄉下去了,城中亂如暴動,大街小巷充塞著馬車與大箱小箱的家當。
昨晚,仍是唐抒陽送我回府的,即便我恨他入骨。躺到午時方才起身,葉思涵要與唐容嘯天出門辦事,叮囑我城中兵荒馬亂的、別到處亂跑。
唐容嘯天熱切的笑意落在我的臉上,朝我憂心道:“聽聞你身子不適,可大好了?”
我輕笑道:“無礙,唐容公子有心了!”
他英挺的眉目微微一蹙,欲言又止,終道:“那日,錦平公主我是進宮探望家姐的,偶然碰見錦平公主我是第一次見她”
看著他略有緊張的臉孔,聽著他斷續的話,不由得笑了起來,這麼一個英偉男兒,竟然靦腆得如此可愛。我笑道:“唐容大哥,錦平公主是我的好妹妹,你可不能欺負她哦!”
唐容嘯天愣住,曉得我的言外之意,愈加尷尬:“我哪敢欺負她!公主與我你別瞎說。”
玩心大起,我故作正經道:“哪裡瞎說了,公主喜歡你呢!”
他竟然扳起臉,衝口而出:“我不喜歡公主!”
我驚愕地看著他,但見他望我的眼神執拗無比,溫溫的熱意嫋嫋地拂來。輕嘆一聲,我別開臉,緩緩道:“其實,公主金枝玉葉、國色天香,你會慢慢發現公主的可愛與美好。”
《》第1卷 一個朝代的覆滅 俊俏公子
唐容嘯天一笑置之:“公主再好,也是無法勉強,端木小姐洛都形勢越加緊迫,有何打算?”
我惴惴地詢問道:“流寇真會打到洛都嗎?”
他鄭重地點頭,眉峰緊緊擰住。//
洛都只有一萬守軍,皇宮龍城亦只有錦衛軍守衛,如何抵擋流寇百萬之師?
早於正月初,聖上即有國祚“南遷”之意,然而,“南遷”意味著放棄宗廟陵寢,必須有六部重臣共同提議,形成朝堂共識。//大臣們懼怕承擔千古罪人的罵名,均不敢提議,且極力反對。
接著,聖上提出徵調“勤王之師”的意向,徵調寧遠總兵、威遠將軍雷霆。六部大臣再次全力反對,道,徵調雷霆,意味著放棄山海關外大片國土。於此,聖上無奈作罷,“勤王”的提議化作泡影。
唐容嘯天痛色道:“洛都已經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聖上言:朕非亡國之君。然,大凌亡國之日,近在眼前”
亡國!亡國!亡國!
好可怕的字眼!彷彿跟我毫無關係,又彷彿跟我切切相關。//克己恭儉的聖上,將要擔上亡國罪名,皇太后、貴妃娘娘、凌璇、凌萱,都將成為亡國女眷而那流寇之首平凌王,將會如何對待洛都百姓?將如何處置大凌皇帝,如何處置宮中所有女眷?
猛然間,懼怕與驚恐攫住了我,彷彿惡徒伸手掐住我的脖頸,捏斷了我的呼吸。
不期然的,唐容嘯天握住我的手,英眸閃現著熠熠的亮澤:“我與思涵出去辦事,你呆在府裡不要出門,不過也無需害怕,我會盡快回來”
我心中一震,無語看他。他在說什麼?他神色溫柔,他嗓音敦厚,仿似跟妻子深情告別,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