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緊咬唇,挺直身子:“王爺,我可以走了嗎?”
流澈淨餘怒未消,冷冷的不看我一眼。
我笑了笑,輕輕的福一福,提步朝前走去——手腕一緊,他的手掌扣住我,令我緊急剎步,背對他站著。他稍微用力一扯,我旋了一圈,落入他的懷抱,與他緊密貼著。
流澈淨勾住我的身子,眉宇僵硬的抽著,唇齒生寒:“這一生,你都別想離開我!我只許你站在我身旁,哪裡都別想去,無論前方有多少兇險,多少風雪,多少血腥,你都要陪我一起消受。”
我驀然驚愕的呆住,他在說什麼?他說,他要定了我,即便淫亂宮闈,即便我是白痴皇帝的掛名皇后,即便我要揹負妖顏惑主的千古罪名,即便他的一世英明、開國偉業將會蒙上汙點。
此時,我不知該不該歡呼雀躍方才這些話,我只是在試探,試探他會不會放我走。我知道結果了,他不會,即便我違逆他的意志、犯下滔天大罪,他也要將我綁在身邊,與他一起消受所有的一切。
《》第2卷 兩朝國後的傳奇 賞你一巴
翌日一早,阿綢來報,西寧夫人服毒自盡,大夫一夜施救,總算撿回一條命,然而昏迷不醒。//
大驚之下,一陣微眩,我匆匆登上車駕趕往西寧府。
天幕清和,陽光晴燦,重門深廊之內,卻是花木凋零。庭前翠弱紅衰,海棠萎落在地,平添幾分淒涼。
踏進寢房,恍然憶起去歲他們新婚的那次,彼時新婚燕爾、你儂我儂,此時已經物是人非,平添感慨。
床上之人靜靜的躺著,悄無聲息,彷彿已然仙鶴而去。帷幔深深,純白的垂立,猶顯慘淡。我握住陸舒意的手,她的臉色蒼白如雪,唇瓣乾裂如枯,胸口僅存的微弱氣息,手上微薄的溫熱,令我鼻端哽咽。
昨晚還是出眾風流、明眸轉輝,一夜之隔,便成這副模樣,究竟為何?
西寧懷宇知道她去見英王了嗎?如不是,她怎會服毒自盡?
旁邊站著一位侍女,該是伺候陸舒意的,我硬聲問道:“為何會這樣?”
“這奴婢”素衣侍女唯喏著,一副猶豫不決的模樣。
阿綢輕聲叱責:“皇后娘娘問話,還不仔細稟報?”
素衣侍女回道:“夫人回來後就回房歇息,接著少爺回來,讓奴婢退下了,奴婢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我沉吟道:“昨晚你家少爺和夫人有何特別之處?”
“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幾日來,少爺一直心緒不佳,時常訓斥下人。//前幾日,奴婢隱約聽見少爺和夫人在房裡爭執,昨晚好像也爭吵了,但是奴婢聽不清楚,以為是大聲了點兒”
陸舒意與英王的牽扯,西寧懷宇定然已經知道了。當時西寧望亦是極力促成、且有意將兒媳獻給主宰龍城之人,以換取永久的榮華富貴。西寧懷宇不去責怪自己丑陋、無恥的父親,為何要與妻子爭吵?陸舒意有什麼錯?陸舒意此時營救英王、酬之以義,他覺得顏面掃地,然而,他也無需逼她至此、羞憤服毒。
我幫她與英王見面,究竟是對是錯?間接害了她麼?
姐姐,我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我不想你有事心中萬般揪痛,我吸吸鼻子,問道:“少爺現在何處?”
“少爺應該在書房,昨晚就一直在書房。//”
我起身,朝外走去,倏然頓住,朝侍女吩咐道:“好好照顧夫人,夫人醒了,派人告知本宮,知道嗎?”
行至書房,還是去歲的那間古雅的書房。推開房門,濃濃的酒氣撲面而來,燻得我皺起眉頭,舉眸望去,只見一抹慘淡的灰影慵懶的躺在錦榻上,右手拿著一隻酒壺,四肢頹廢的伸著,喉嚨一陣陣的抽咽著。
我頭也不回的吩咐道:“在門外候著。”
阿綢依言關上門,我走至西寧懷宇的跟前,冷冷的瞪著他。他的臉色虛白得飄渺,籠罩著濃濃的倦意,下眼瞼像是覆蓋著兩片青黑的細葉子,毫無貴胄子弟、將軍統兵的風發意氣,再也瞧不出去歲的峻拔、高華與溫潤。
“娘娘怎麼來了”他微微抬眼,朦朧的看我一眼,含混不清的嘟囔著。
我扯住他的胳膊,用勁拉他起來,卻是怎麼也拉不動:“姐姐都成那樣了,你還在這裡喝酒你怎能這樣?”
西寧懷宇冷哼一聲,喉間打嗝、泛出些許酒意:“不喝酒,我還能做什麼?”
話落,他稍稍坐直身子,舉起酒壺——他溫柔的大手隱隱發抖,像是在酒池裡泡過一般的蒼白無色。我劈手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