抒陽迷惑道:“晚了?為什麼晚了?”
應該告訴他嗎?心好痛,我已不能成為他的妻子我痛哭著,脈脈傾訴:“唐大哥,你沒有死,為何不早點兒告訴我?你可知道,我多麼想你每日每夜都在想你你好殘忍”
唐抒陽鬆開我,黑眸沁笑:“你該喝藥了。”
“不喝!”我皺眉道,撅起雙唇,恨恨的瞪他,“喝藥做什麼?我又沒病。”
唐抒陽淺笑道:“你怕苦?我餵你,你就不覺得苦了。”說著,他起身端來一碗濃黑的藥汁,喝了一口,擱下玉碗,不由分說地摟住我、不讓我逃脫,輕觸我的雙唇。
我緩緩張唇,瞬間,藥汁悉數灌入我的口內,苦澀而溫潤,夾雜著他的氣息。待我不情願地吞下藥汁,他猝然吮吻,迷戀般的流連著,漸次輾轉於側頸、鎖骨、胸口
秋風悄悄,煙羅軟帳隨風輕揚,揚起一殿旖旎光色,光影媚然,羅綺嬌軟。
唐抒陽捧起散亂青絲,放在鼻下細細嗅著,不意間溫和道:“懷宇沒有死。”
心中一陣咯噔,我望向他舒展的劍眉,臉上寂然無波:“告訴我,究竟怎麼回事?”
揚州東郊的樹林,興兵越來越多,他們疲於打鬥,急勁箭雨中,兩人不小心身受一箭,便一路逃亡,最後跳入運河,躲過一劫。天羅公主根本沒有命人打撈,而是匆忙北上。
唐抒陽靠坐在床上,我背靠著他,被他雙手攬住,神情慵然,疑惑道:“那天羅公主為何要散佈謠言?還說打撈到你們的屍體,而且很多人都看到了。”
唐抒陽呵呵低笑:“這些都是我和懷宇散佈的謠言。”
我翻身而起,揪住他的衣領:“你當真殘忍!你不知道我會很傷心嗎?傷心得想要死嗎?你害死了絳雪,她那麼愛你”
《》第2卷 兩朝國後的傳奇 心在滴血
唐抒陽平展的眼神猶顯悲傷與歉疚:“你呀,我不擔心,你一定會挺過來的。//我唯一沒有料到的,就是絳雪會如此想不開”
絳雪為他殉情,他該是難過好一陣子的吧!我睜圓眸子,聲聲質問:“你為何這麼做?非得要這樣嗎?你們有沒有想過,我會多難過,陸姐姐多難過!你們怎可以這樣?”
唐抒陽擁緊我,目光深熱、卻是毫無悔意:“不這麼做,我們必死無疑。”
他說,西寧懷宇、葉思涵和他是浙州與揚州一帶農民起義軍的首領,因此經常來往於浙州與揚州——怪不得唐抒陽神出鬼沒、神龍見首不見尾。當時,隆慶王正要追剿起義軍,也已知道首領正是往昔的兄弟唐抒陽,迫不得已,唐抒陽與西寧懷宇只得詐死,否則,留守江南的興兵一定繼續追剿。
我雙眸噴火,似要焚燒他的眼珠子:“即便如此,後來呢?你忍心讓我一人身陷龍城、每日膽戰心驚、如履薄冰?你當真不在乎我的生死嗎?你可以隨便找個人到洛都、悄悄地跟我說你並沒有死、好好的活著,難道這讓你很為難嗎?你就忍心讓我一人在洛都,不聞不問,讓我自生自滅,是不是?還是你根本就不想讓我知道你還活著?”
說著說著,淚水洶湧,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唐抒陽靜靜的望著我,任憑我的怒氣灑他一身;他一手攬住我的身子,一手握住我的後頸,抬起我的螓首,俯唇輕觸我滿是淚水的唇瓣,流連著緩緩而上,舔著一串串的珠淚,啞聲沉沉:“是我不好,往後不會了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你這不是好好的在我懷裡嗎?”
好好的在我懷裡?
呵,唐大哥,你可知道,我已經不是“好好的”了,已然不是往昔的端木情了。//你為何不早一點來呢?
在他溫熱的雙唇撫觸下,我淚雨滂沱、冷瑟發抖,心中彷彿插著萬千細小銀針,細密而尖銳的疼痛:“晚了唐大哥,你知道嗎”
“我知道我都知道別說了”唐抒陽驀然吻住我的唇,狠狠地吻住,吞嚥了所有行將脫口而出的話語。
他知道?知道什麼?知道我與流澈瀟的一夜纏綿?然後,他將如何待我?還會要我嗎?
可是,我卻已不能心如刀割
唐抒陽細細撫著我的娥眉,語聲溫柔如流水:“別胡思亂想,往後,我總會在你身旁,我們再也不會分開!”
我笑了,心酸的笑,悲涼的笑,心在滴血假如是去年初秋,我定是歡天喜地的幸福的微笑,而此時——假如他真的知道昨夜之事,他定然不會這麼想了,他是一個多麼心高氣傲、狂野自負的男子,怎能容許心愛的女子不潔不貞呢?
那麼,就找個適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