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如果費昂知道,他現在所見識的食物不過是中華料理當中的冰山一角,九牛一毛,他一定會慨嘆之前自己吃的簡直是一堆垃圾。
一般喜歡吃松花蛋的人不會煮熟,直接剝開就吃才叫原汁原味。但作為第一次嚐鮮的人,齊傑擔心剛燒出來的松花蛋那股特有的刺鼻香味會讓他受不了。於是先將幾枚大個兒的蛋洗乾淨了,然後上鍋蒸。蒸熟之後,小心益益的剝開蛋殼,露出裡面半透明的蛋體。自齊傑剝開蛋殼後費昂的眉毛便挑了挑,有點兒意思,蛋竟然可以變成半透明的?難道跟燒製它的那些髒兮兮的東西有關?
剝好幾枚蛋以後,齊傑拿小刀將蛋切成花瓣形,一片一片擺成菊花形放在盤子裡。雖然還有幾種調味品沒有找到,但是完全可以用星際現有的調味品代替。不過謝天謝地,前兩天讓他在後山找到了野生的生薑和大蒜。於是一點點姜沫,一點點蒜沫,一點點用來替代醋和醬油的調味品,最後淋上幾滴用來替代香油的酥茶油。雖然味道不如之前的調味品,但在齊傑看來,這已經是他能找到的最完美的替代品。將這些東西調成澆汁後,淋到切好的松花蛋上面,然後一股香氣便瀰漫在整個簡陋的小廚房。
費昂吸了吸鼻子,這個味道很陌生,澆汁裡有幾樣東西是自己從未見過的。不用說,又是亓小杰不知道從哪裡淘換來的地球特色調味品。不過吃過一次地球食物,真的很容易上癮。他現在甚至不想吃之前星際被奉為三大主菜系當中的任何食物,看樣子不僅僅是食材,烹調也是很重要的。像這種混搭在一起的調味品,比單一的特定味道不知道好了多少。
費昂拿起叉子,叉了一塊放進嘴裡。軟滑的蛋白,糯香的蛋黃,爽口的澆汁,與舌尖碰觸的瞬間,費昂覺得這才是食物應有的味道。不拘一格,吃的時候永遠讓人有一種期待感。而不是像他之前吃的食物一樣,這種食物就是特定的這種味道,那道菜也必須是特定的那種味道。從這一道小小的小菜裡,他竟然吃出了酸,甜,辣,香,還有一股說不上來味道的東西存在。後來他才知道,那說不出來味道的東西是野蔥。
“這樣吃會不會有點鹹?剛好到飯點兒了,我讓廚房給你盛碗飯過來吧!”
費昂對星際原有的紅米實在不感興趣,於是擺了擺手:“不用”可在轉身看到齊傑手裡的白飯後眼睛亮了亮:“這又是你的地球特色食物?”
齊傑道:“對啊!白飯而已,米飯饅頭是地球最平常不過的食物了。來,嚐嚐看吧!味道還不錯。”
費昂接過白飯,就著一小碟澆汁松花蛋,就這樣幹掉了六碗米飯。齊傑看著見底的鍋,無力的吩咐星奴:“讓晴天大姐再煮一鍋白飯吧!”
費昂毫無形象的打了個飽嗝:“謝謝,再來兩碗就夠了。”
齊傑張了張嘴,他錯了,真的錯了,這哪裡是什麼飯筒,這簡直是個無底洞!八碗白飯!八碗啊!尼瑪,他餓三天也吃不出這個境界來。齊傑在盤算,這個人不會在他這裡賴著不走吧?這樣下去他的糧倉會被吃空吧?他什麼時候離開?看這樣子應該會待上一段時間吧?
“您吃的,還算舒心吧?”看在他今天替自己解圍的份上,食物的事算了。
費昂擦了擦嘴,愜意的翹起二郎腿,迎著視窗吹進來的小風兒。窗外的牡丹花剛好開了,一陣陣若有似無的香氣迎面撲來。費昂深吸了一口氣:“吃的很舒心,看的也很舒心”費昂的眼神在齊傑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雙手枕在腦後,唇角勾了勾,大爺似的彷彿把這裡當成了他的地盤。
齊傑真心覺得,和這種人聊天,有點累。尤其是那意味不明的眼神,讓他渾身上下不舒服。齊傑乾咳一聲:“要不,我帶你出去轉轉?這裡雖然沒什麼夜景,月色倒還不錯。”
費昂立即來了精神,剛才還一臉慵懶的表情,馬上精神奕奕:“是個不錯的主意,剛好有點吃撐了,消化消化。走吧!”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朝著齊傑伸出了手。齊傑尷尬的咳了一聲,不得不握住那隻伸過來的白色手套。
月色的確很不錯,按照齊傑的推算,今天應該是農曆的五月十五,月半月圓時。半山腰實在沒有多好的風景,一大片開闊的土地已經被開始架樑的半成品小四合院兒佔據了場地。難得的是樹影稀疏的小樹林裡倒是花影搖曳,涼風陣陣。間或,還能聽到幾聲蟬鳴。
費昂的手握的很緊,齊傑掙不出,只好老老實實的跟在後面。氣氛有點兒微妙,對方不說話,齊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如果對面是個姑娘,他估計早就滔滔不絕口若懸河了!奈何對面是個漢子,他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