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知曉他
的身份,所以就要將拿獲問罪。一切都是順水推舟,沒有半分深追細究。
他的身份,真的那麼重要嗎?
42認錯
笑罷,舞女已悄然而退,四下一片蕭殺的死寂。眾人都在等待裟神下令,這樣的絕色奸
細,會淪落到什麼下場呢?
明美不再笑,臉色清冷起來,不看任何人,只盯著面前酒爵。
“明美,你離開吧!”裟神淡淡道,“離開穹無妄,離開蘇罡。”
聞言,眾人反應不一,特別是諾威。“大人,逃跑的男寵只是幌子,誰不知酈野素來詭
計多端?不嚴刑拷打,問出酈野方面的動態,也不能將他放了。殺了他不是更好?”
裟神輕描淡寫地道:“有必要嗎?殺他這樣的人,我一點興趣都沒有。”
“莫非大人憐香惜玉嗎?他固然容貌出眾,但身子早就是翰徽王爺的了,還有何可惜?
”
句句說到傷處,纖細的手微微一顫,盡入裟神眼底。這份上,少年的一舉一動仍然牽動
他的心。
“諾威,我說讓他走。”略微提高一度聲音。轉眼卻見少年手握酒爵,仰頭一飲,笑語
如清泉般開始流淌:“一剎時把前塵往事俱昧盡,酸心處再不溼衣襟。只道鐵情誼一聲
註定,又誰知利害處分玄斷明。想之前使性到今朝再不信,紅塵可笑不勝人生一場醉。
”裟神憑的心下一動。雙手握他,卻被滑走,推開。
明美站起身,那身玄衣滑落肩頭。雪裳麗膚,鏗鏘色韻,音色悠然:“大人不是道我明
美乃風舞涯第一紅牌嗎?既然今夜得幸大人賞臉賜宴,明美自然也要回以禮數。獻歌舞
一曲,祝了酒興,斷一場相識緣分。從此後,再不相干。”
裟神動容,再次拿他,遲疑片刻,怕傷著人兒,只抓住一片白裳。
一揮衣袖卻是揮不去那人,轉身已被一雙手摟住纖腰。一個縱身,一個怕弄傷他,竟由
得他滑出手掌,再又握住。又一跳躍,依然怕握得太緊而傷他,再次滑出掌心。再握住
,卻是雙腿。又縱身,又滑出。霎時,一灰一白兩身影驚龍引鳳。最終,當發現竟佇立
於裟神掌心,任憑跳躍挪縱再無處可逃,總立於他的掌心,明美灑然一笑,腳尖一點,
豔顯金縷鞋,雪裳翩翩,《醉笑紅塵》的曲清音震世:
“催花未歇花奴鼓,酒醒已見殘紅舞。不忍覆餘觴,臨風且輕舞。”
四下本冷眼相望的盡數轉色,一片愕然一片驚豔一片屏息的痴眼。他們的殺神大人手掌
不停地換位,配合上掌中少年靈動身姿,無論明美如何踮腳重踏,如何翻騰跳躍,裟神
的手總能托住那一雙金縷鞋。如月似星,弱柳之身,白雲之魂,那衣袖流動的是天邊風
光,那身影旋轉的是仙境靈風,不由得令人眼迷神醉。
“隔花才歇簾纖雨,一聲彈指渾無語。梁燕自只歸,長柳脈脈垂。”
其實自知,舞跳得並不好,可那身子任意擺動都是風月無比。如上佳的模特隨便穿衣,
絕代的畫家隨處下筆。舞,本就是生命的律動。可是,風舞天涯,薄酒斷腸,幾個轉身
便知萬種痴心一片柔情原是罪孽,怪不得被傷怨不得被棄。這世上之人皆如此,對他不
好才稀罕。只一動情,便是劫難。放著身旁傾慕的人兒無動於衷,卻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