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無表情地說:“王爺,真沒有想到你會來得鐘山。”
“本王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聞顏惠懷抱明美,心下盤算如若與溫閒動手,勝算有多少。溫閒帶他來如此兇險之地,恐怕連善男信女都會懷疑他的用心。
凝望聞顏惠手中少年,溫閒柔聲問:“你叫明美是吧?”這是明知故問的問題。
明美沒有說話,只將頭偏了偏,算是回答了。
溫閒繼續說道:“剛才看你跳了一段舞,雖遠不及彝陽的舞技嫻熟,卻別有番韻味。你認識彝陽是嗎?”
聽到“彝陽”二字,明美與聞顏惠同時盯著他看。溫閒依然面無表情,聲音卻極柔和:“看來我說對了!”
但這柔和言語聽在二人耳中,格外不舒服,溫閒彷彿以刻意的聲音來掩蓋他的漠然。
於是聞顏惠反問:“你也認識彝陽是吧?”
溫閒點頭。三人頓時陷入沉默。
夜深月高,風涼星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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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笑浮現,伸手無言,魅惑眾生。彝陽站在山崖邊上,對溫閒道:“你要我答應你也可,只要你能讓我相信你,我就答應你,甚至一死都無所謂。”
溫閒嘆息一聲,拉過他的手,引入懷中。那人隨即貼上他身,在他頸邊毫不猶豫地咬下一口。
生生吃痛,卻沒有放開他。
彝陽張開血色檀口,吐出溫閒的血肉。沉聲問:“不推開我嗎?”
溫閒道:“今晚你想做什麼我都奉陪。包括,要我的命。”
彝陽一笑,雙手勾住他的肩膀,“既然這樣我就改了主意。溫閒,我還沒試過壓人呢,今晚,你到我下面去好嗎?”
溫閒神色不變:“你是霞主,你想要做什麼都可以。”
“霞主?”彝陽淡淡一笑,心卻道,溫閒你雖然狡詐,卻跟我一樣愚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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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王爺手中的少年,更勝當日彝陽的明媚。花樣纖柔,婉若仙子,以他容色,即便不著紅衣,一樣可豔射四方,而今著了紅衣,足令這天地黯然失色。
剛才一曲劍舞,那些俗子們只道技藝驚人,而舞者們只覺舞意深刻,卻不知,少年的舞乃是印證。劍意造詣精湛且精通六藝的溫閒觀舞后便知少年心境。
惆悵為故人,情誼難思量。舊事逐寒朝,紅舞卻是命。
明知如此,還要如此。
溫閒收起思緒,柔聲道:“王爺,溫閒要單獨與明美公子說幾句話。”
聞顏惠冷哼一聲:“在這崖邊,你如何與他單獨說話?莫非趕本王走嗎?”
溫閒優雅搖頭,依然面無表情:“不然。”
紫衣一飄,只見他探手在身後長滿綠藤的山壁,“咯呀”一聲,一個隱蔽的入口竟被開啟,露出幽暗的通道。
綠藤攀得石門滿滿,雖石門大開,但實際只有一尺空隙,可見這通道並非時常開啟。
“勞煩王爺在外等候,我與公子說上幾句便會出來。”
聞顏惠斷然拒絕:“休想!我豈知你有什麼手段,我要與你們同去!”
溫閒不無嘲諷道:“據聞王爺並不喜歡明美公子,因此明美公子才逃出王府的,這會怎麼倒亦步亦趨起來了?”
聞顏惠擰緊眉頭,溫閒竟然知曉這些事情!
明美依然不說話,只是秋水般的眸子寒光閃閃。
“溫閒,你對彝陽難道就好了?”聞顏惠眼珠一轉,反詰一句。
那張精緻的面孔驟然一冷,原本的冷漠還尚存一份人氣,這一冷便失了殘有的人氣,就跟假人似的。
聞顏惠竟說中了溫閒的心事。
“說別人前先想想自己吧,彝陽究竟為何而死,你應該最清楚不過吧?”聞顏惠繼續往他心底說,“蘇罡三大公子之首,溫閒,你就是彝陽的那位神秘情人吧?”
明美心下微驚,原來就是他與歐亦楷、穹無妄並稱為蘇罡三大公子。果然無論樣貌、身形、氣度都出類拔萃。
溫閒的聲音冷了下來:“不錯,我就是彝陽那夜的情人。王爺,既然你這麼好奇,就跟著一起來吧!只是,進去後你莫要後悔。”他的聲音一冷,就連最後的暖意也消散了。彷彿千年冰凍的岩石,又如了無生機的荒漠。
聽他承認了彝陽的情人身份,明美與聞顏惠驚訝的都是溫閒的冷漠。當日罡踏之夕,眾人有目共睹,彝陽的脖頸吻痕鮮明,可遐想之前的激情。
但是,那神秘的激情情人如何與眼前的冰石人兒聯想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