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人,本應是倚靠的人,到頭來才知道根本就靠不住。
“罷了。”躊躇了一下,管雋筠看著大夫:“要不還跟前次那樣?”
大夫搖頭:“不必了,這次不會有那麼痛了。”嘴裡這麼說,想起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還是縮瑟了一下。
諸葛宸在她後面坐下,也不擔心被人看到什麼不該有的舉動:“我在後面,要是痛的話你就掐我。”
正骨大夫不著痕跡地搖搖頭,把一沓厚厚的厚白布擱到她手臂下面。又點燃了醫箱中那盞油燈,緊接著把濃重藥味的藥油塗抹在自己的手掌上。管雋筠下意識扭過臉,只有她才知道這預示著什麼。
“好痛!”大夫手掌重重落在纖細的手臂上,細膩的肌膚上馬上泛起一道道痧痕。管雋筠努力讓自己不要叫出聲,沒想到這次下手比上次更厲害。好像這條手臂要是再按下去就會變成別人的一樣,淒厲的聲音瞬間迸發出來。稚兒本來還在母親身邊乖乖坐著,聽到這種聲音馬上嚇得鑽到母親懷裡,哇哇大哭。
諸葛宸把管雋筠摟得緊緊的,她的手指深深蜷縮排手掌裡。根本就沒有要把手指來掐別人的舉止,諸葛宸用力掰開她緊握的手指:“掐我,來。”修長的指甲已經把手心裡掐的全是血痕,諸葛宸懊悔不及。要是知道是這樣,寧可不碰她。知道她說的是氣話,還要跟他計較這麼多。
馬上諸葛宸就知道,剛才掐自己的時候她有多疼,修長的指甲深深嵌入肉裡面,下唇也被咬出血來。淚水在眼角不住往下掉,為了不嚇著兒子,她都不肯呻吟出聲。
很快母子兩個就哭成一團,稚兒的小臉埋在母親懷裡。大約過了一頓飯的時間,正骨大夫才算是停了手:“丞相,幸好來得早。只是一點小傷,不過夫人有了痼疾,三日後還需要再來一次。一個月內不能太多活動。尤其是左臂,夫人昔年墜馬之時就曾經傷筋動骨過。這次還要謹慎才行。”
“好,我知道了。”諸葛宸看著嬌怯怯的她,想象不到她會騎馬,甚至還是墜馬這麼嚴重:“三日後煩勞你再來一次。”
“來,跟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