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皮桶子還真是用得上。是不是被人送上馬車的一瞬間,綺媗有些過意不去。給自己車上還夾帶了那件海龍皮的大氅,所以不用擔心會受到這裡的寒風肆掠?
'文'“聽說是中原人,很早就投親到了南中。”卉吉點頭:“我聽說他還跟王妃一個姓,姓關。”
'人'關管不分,明明是姓關到了卉吉嘴裡就是姓管了。這也是那天偶然間聽到那位關夫人說起來,還說是有緣的很。
'書'“哦。”管雋筠忍不住抿嘴一笑:“這倒是巧得很,也真是難得。”男女有別,看到有男人回來,管雋筠轉身就要回去。只是一轉身的瞬間,看到那人腰間掛著的佩劍,頓時愣住了。這是管家人才能有的東西,別人不認識她卻再清楚不過。尤其是上面嵌著的那塊羊脂玉,跟二哥三哥佩劍上的如出一轍。
'屋'不可能的,這世上只有兩把劍嵌有羊脂玉的配飾,不會再有第三把。這是二哥告訴自己的話,那時候淘氣非要拿著二哥的佩劍看個不停。二哥說這是家傳的東西,上面的羊脂玉就是管家人專有的東西。一定是自己看錯了,太陽晃花了人的眼睛。
似乎覺得有人在看著外面,那個人也轉過臉。碩長高大的身軀還真是虎賁中郎將的樣子,只是那五官真的是見過一般,仔細在自己記憶中梭巡著這個人,沒有絲毫的記憶。怎麼會這樣?
那人也注意到了管雋筠,同樣報以疑惑的眼神。甚至比管雋筠的疑惑更深了一層,想要走過來。邁步到了二進院門口卻止住了,只是瞥了一眼便轉身走了。
這個眼神也是見過的,管雋筠的腦海中猛然閃過二哥的眼神,幾乎是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二哥很多時候都帶著一副天潢貴胄的樣子,不像是這個人純粹是武將的身份,看人的時候隱隱跳躍著閃爍的火焰。那是專屬於武將的火焰,好像是枕戈待旦一樣。
管雋筠心中滿是不解,卻不好在院中繼續走下去:“卉吉,我們進去。”
“好。”卉吉扶著她慢慢走上臺階:“王妃,晚上想吃些什麼?”
“只怕等會關夫人會送來的,你不是說中原的東西也好吃?咱們一起吃。”管雋筠笑笑,意料之中的事情,絕不會有錯。
“王妃怎麼知道關夫人會送來?”卉吉好奇地看著她,越來越覺得這個王妃有意思了,說話每次都會驗證。不像是王宮中那些人傳說的,王妃何其暴戾,瞧不起南中人。說話行事更是張狂跋扈,張口就罵伸手就打。弄得大王見了她就心生厭惡,這段日子跟王妃相處以後,甚至覺得王妃很好說話。
“看看我說得對不對。”管雋筠沒說下去,扶著腰緩緩進了屋子:“那天我沒做完的針線呢?”
“在這兒。”卉吉拿出一個粗藤編好的繡籮:“王妃手巧,做的東西真好看。大王不是說王妃不能生養的,若是王妃此次生了個小王爺,只怕側王妃就不能得償所願了。”
管雋筠笑起來,南中人還是心無旁騖。要是放在中原,遇到這種事就算是心中明白,也不會有人說出來,這個是給自己招禍的根由,但是卉吉一個小丫頭就敢這麼說,可見這兒的風俗還真是淳樸的很。
“大王喜歡誰,自然是會把誰的孩子立為王儲,這也不是了不得的大事。”管雋筠看著繡繃上栩栩如生的蟲草:“孩子只要能平安無事長大,誰還想以後會這樣。”
卉吉不能理解她話中的深意,只是點點頭。一股誘人的香氣從門口飄來,下意識扭過頭看到前院那家年輕的媳婦,手裡端著一隻托盤。盤中放著兩個大碗,看來香氣就是從那裡飄來的。
“王妃,今兒我父親回來了。母親做了中原漢人常吃的雞絲湯麵,也請王妃和卉吉姑娘嚐嚐。”年輕的媳婦笑吟吟地過來,一看也是中原漢人的樣子。平日都是她婆婆過來,管雋筠此時一見,想著比自己小不了幾歲,一直也沒有搭話,此時見了只是抿嘴一笑算是謝過:“勞煩夫人記掛著,實在是過意不去。”
“母親說您要是喜歡就好,手藝一定是比不上中原的。”小媳婦笑著放下托盤:“您慢慢吃,過會兒我來收拾。”說完就退了出去。
卉吉驚訝地看著她:“王妃,您還真是說對了。”一面感慨,一面將碗筷擺放好:“王妃,這就是你們中原的飯食?”
“這東西要是家中有要緊人回來才做的,誰家天天吃這個?”吃了一口麵條,鮮香適口好像是天底下最好吃的東西也不過於此。一下想到以前稚兒最喜歡吃這個,只要是雞肉粥或是雞絲湯麵,就能多吃一些。好久都沒見到兒子,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淚水頓時在眼圈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