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和弘昶均是一愣,然後轉過頭,看見珺蘿和弘暉帶著大大小小的奴才站在身後,面色平靜,眉宇間卻帶著一絲淡淡的怒意。胤禩立馬站起身來,朝珺蘿行禮,“臣弟給皇嫂請安,皇嫂怎麼到這裡來了?”說完看了看天色,不禁大驚,“怎麼一眨眼天就黑了?”
弘昶看到弘暉,眼睛一亮,邁著小短腿跑到弘暉身前,撒嬌似的叫了一聲,“哥哥。”偏頭卻看到珺蘿黑著一張臉,心知犯了錯,埋下小腦袋,悶悶地喊道,“皇額娘”
弘暉低頭看著弘昶,不似以往那般溫和,不冷不熱地說道,“現在知道叫哥哥了?”
胤禩愣愣地看著周圍的奴才,神情有些尷尬,怎的一高興就忘了天日?伸手摸了摸鼻子,對珺蘿歉意地笑笑,“那個弟弟帶走昶兒,讓皇嫂擔心了,嗯弟弟找皇兄還有事情,就就先行退下了。”
“是嗎?皇上也有事情正要找廉郡王呢。”珺蘿別有意味地看了胤禩一眼,揮了揮手,“八弟快進去吧,皇上專程在養心殿等你呢。”
胤禩猛地一個哆嗦,直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又朝珺蘿和兩個小侄子訕訕地笑了笑,然後進了養心殿大門。
珺蘿將弘昶拉到身邊,冷著臉問道,“今兒可知錯了?”
“昶兒知錯。”弘昶耷拉著小腦袋,神情懨懨,委屈著小眼神,可憐兮兮地望著珺蘿,說完又看了看弘暉,見自家哥哥還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癟著小嘴,吸了吸鼻子,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
珺蘿心裡一軟,也不再責備弘昶,讓奶嬤嬤將弘昶抱起來,“今兒晚上跟額娘回永壽宮。”一邊說一邊離開,朝永壽宮的方向走去。
弘昶一急,下意識朝弘暉看去,卻見弘暉乾脆別過頭,留給他一個背影。
晚上,弘昶走到珺蘿的房間,然後爬上床把珺蘿搖醒,“額娘”
珺蘿睜開眼睛,皺了皺眉,一把將弘昶撈起來,放在自己身邊,“半夜三更的跑起來做什麼?小心著涼了。”說著拉攏被子,給弘昶蓋在身上。
弘昶向珺蘿懷裡拱了拱,悶悶不樂地說道,“昶兒知道錯了,額娘不要生昶兒的氣了,好不好?”都怪八叔,一直拉著他說話,害得額娘和哥哥擔心。
“好,額娘不生氣,昶兒別想太多了,早點休息。”珺蘿此刻睡意正濃,把孩子抱在懷裡輕輕哄道。
“額娘,是不是哥哥很生氣?他今天都不理我了。”小弘昶卻是全無睡意,想到弘暉對他冷淡的樣子,又覺得委屈,說話時帶著濃濃的鼻音。
珺蘿被小孩兒煩著,也睡不安穩,直徑坐起來,捏了捏弘昶軟乎乎的小臉,“你哥哥當然生氣了,今兒下午找了你一下午,都快擔心死了,你和你八叔說悄悄話也得提前給你哥哥說一聲你去了哪兒,這麼大個皇宮,他一個人跑著到處找你。”一說到這個珺蘿也有點生氣,就算昶兒年紀小不懂事,可老八你這麼大人了,也不分事情的輕重。
“額娘”弘昶哭喪著小臉,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好了,別哭,阿瑪額娘和哥哥只是擔心你,又哪會真生了你的氣。”珺蘿最見不得的就是兩個兒子掉眼淚,只要弘暉或弘昶一哭,她就沒轍了,於是輕聲安撫,“你明兒天去乖乖地給哥哥道個歉,他一定不會怪你的。”
小弘昶的情緒依舊很低落,好像這次真的犯了大錯。
再說胤禩,前兩天廉郡王福晉被診出喜脈,高興得差點瘋了,恨不得時時刻刻守在妻子身邊,等著孩子降臨,前思後想,越覺得這法子可行。於是今兒一下了朝,就奔回郡王府,看望了一番身懷六甲的妻子,又匆匆忙忙跑來養心殿,想給胤禛請假,準他呆在家照顧廉郡王福晉。不想走到養心殿時,胤禛正在和大臣們議事,恰逢看到弘昶一個人坐在門檻上,似乎在等什麼人。
胤禩迫不及待地想要把這個好訊息分享給他人,也不管對方是誰,拉著弘昶就嘮叨起來,一直說他那未出世的孩子。可是,這大殿門前多招搖,他廉郡王也是個愛面子的人,所以就帶著弘昶來到後殿一個不起眼的臺階上,繼續嘮叨,口若懸河,滔滔不絕,似乎他這二十幾年學的知識學問全都展示在這裡了。那弘昶也是個愛玩兒的人,本來開始還擔心弘暉找不到他,可看到胤禩一個勁兒地吹鼓他的兒子,他皺眉不喜,便說起自己的哥哥是如何了得了得。
這不,一個炫耀自家福晉即將為他誕下嫡子,另一個則不服氣地吹捧自家哥哥怎麼怎麼厲害,一聊起來就忘了天日,直到珺蘿和弘暉找了過來,才訕訕地閉了口。
弘昶還好,畢竟一生下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