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喜地說道,“這你們就不懂了吧,朕這叫微服私訪,體察民情。若是由當地的官員帶朕去觀察民生,你們覺得那還叫民生麼?都是些面子工程。”他跟康熙也南巡過,這些地方官員當面一套,背面一套,若不是自己親身體驗,哪能真正知道老百姓過的是什麼日子。
“那咱們現在該去哪兒?”珺蘿不懂朝堂之事,但基本的道理還是明白,為今之計得找個落腳之地才是。
“先找個客棧歇息一晚,明兒天一亮,咱們就趕往杭州。”胤禛轉過身向前走,又吩咐蘇培盛去打點住處。他這次南巡的目的地是杭州,雖說脫離了隊伍,但事情還得踏踏實實地辦,況且暗中有親信與胤禟聯絡,又有粘杆處的人跟隨,中途必不會出什麼大亂子。
一行人沿著同順街向前走了百來米,又順著街道左拐,便看到一家上等的客棧,大門處擱著一支小旗,上面寫了四個大字,“隨緣客棧”。
胤禛手握摺扇,看著客棧的招牌點了點頭,“就這家了。”
蘇培盛連忙進去,和掌櫃的打點好一切,要了兩間一等客房,又添置了些小酒小菜,便領著胤禛珺蘿進了房間。侍衛們在暗中保護,所以跟隨胤禛的除了蘇培盛,就只有初雨一個丫頭。胤禛此番作商人打扮,對外稱是在京城做生意虧了本,帶著一大家子去江南投奔親戚。珺蘿捂住嘴憋笑,嗔道,“這話你也編的出來!”
胤禛從初雨手中接過毛巾,擦了擦臉,“這算什麼,皇阿瑪以前微服私訪的時候,還說自個兒是進京趕考的窮書生呢。”接著把毛巾扔給初雨,轉身把小兒子抱到腿上,不厭其煩地捏著弘昶柔嫩軟滑的小臉蛋兒。
“依奴婢看,主子爺這身打扮不像是商人,倒像是個官老爺。”初雨一邊伺候珺蘿洗漱,一邊搭話。
珺蘿輕笑,“可不是,他可是天底下最大的官老爺。”
胤禛白了珺蘿一眼,“爺不跟你們這些婦人一般見識。”轉頭吩咐蘇培盛,“你去催催,讓店小二給爺上菜。”說著又招來弘暉,在桌旁乖乖坐好。
弘暉看到弘昶那被胤禛蹂躪得發紅的小臉,不禁心疼,橫了胤禛一眼,然後把弘昶從胤禛懷裡解救出來,放在自個兒身邊,又對著胤禛討好說道,“阿瑪可有心思出去逛逛?”弘昶聽了這話,轉頭星星眼看著胤禛,也是一副躍躍欲試的小模樣,剛才他在大街上還沒看夠呢,那邊還有買雜耍的,一定很好玩兒。
“用膳後,給爺乖乖地呆在房間裡,哪兒都不準去。”胤禛沒理會兩兄弟期盼的眼神,拿起桌上的清水涮了涮口。
弘暉和弘昶同時垮下臉,在心底哀怨不已,阿瑪什麼的最壞了,還是額娘最好。
珺蘿揉了揉兩兒子的腦袋,輕聲哄道,“現在天快黑了,外面不安全,待到了杭州,額娘一定帶你們出去好好玩兒一趟。”
“別把這兩臭小子慣壞了,昶兒跟著你,我帶弘暉出去辦事。”胤禛接過話柄,不高興地蹙眉,一句話就剝奪了弘暉遊玩的權利。
“憑什麼?”弘暉板著臉質問道,哼,小爺才不是任你拿捏的軟柿子。
胤禛挑眉,斜睨了弘暉一眼,嗤笑道,“你?你以為像昶兒才進上書房啊?爺像你這麼大時,你皇瑪嬤早把你額娘指給你阿瑪了,成天就知道跟昶兒胡鬧,真不像話!”弘暉可是他內定的繼承人,得好生培養。
說完便拿起碗筷開始進餐,由蘇培盛和初雨在一旁佈菜,秉承‘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弘暉只是氣鼓鼓地拋著米飯,也不再說話。
到了晚上,夫妻倆入睡的時候,珺蘿想著胤禛用膳前對弘暉說得那些話,心有不忍,於是柔聲說道,“暉兒還小,你別太拘著他。”她當然曉得胤禛心裡的想法,可一想到弘暉前世所經歷的傷痛和孤寂,就恨不得讓他永遠躲在自己的羽翼下,讓他快樂無憂地長大。
胤禛一聲輕嘆,“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可是這些事情他總歸是要面對的,昶兒自小身子就不好,自是承擔不起這責任。以後暉兒有能力了,依著他們兄弟倆的關係這麼好,待咱倆百年之後,也不用擔心昶兒以後受到什麼委屈。”
一想到將來,若是其他妃嬪誕下皇子,成為弘暉的競爭對手,心裡更不是滋味,珺蘿點點頭,她是個通情達理之人,況且胤禛這樣做是真真實實為了暉兒好,便不再說話。
第二天一大早,胤禛便從山東出發,前往杭州。一路上走走停停,時不時帶著珺蘿這瞧瞧,那看看,偶爾也會碰上一兩個叫屈喊冤的百姓,胤禛也只是默默的看著,並不顯露自己的身份,暗地裡讓人把事情擺平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