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然然,你回來了,正準備打電話給你呢”寢室長對我眨了眨眼,說:“阿姨也等了你很久了。正巧,我們要去下面買點東西,你們聊哈”
前一句我還在感謝寢室長能幫我開脫,後一句直接就把我推上了直接迎戰的道路。
宿舍一下子只剩下了我和我媽兩人,外面是烈日照耀,頭頂的風扇嗡嗡嗡的響起,擾的我心煩。
我媽簡單的跟我聊了聊,大致意思是,這個社會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麼和諧,朋友之間的交往,也要小心。特別是男朋友。
她決口不提我三天沒回宿舍的事情。
我媽還是沉得住氣的,當年我在大不列顛割腕的時候,她愣是沒跟我說一句關於李樹的事情,她的氣場可想而知。
經過半個小時的意味深長的談話,我們從包裡拿出了一張卡,說:“學校不比家裡,需要什麼自己置辦吧。”
我有些感動,覺得自己忒沒良心,我媽不喜歡李樹是我早就知道的,可是我,還是那麼死心塌地。
經過這一次我媽的洗腦,忽然之間,我覺得,我有必要重新考慮下自己的選擇了。
回到宿舍,寢室長一臉微笑的送我一根雪糕,問:“怎麼樣,阿姨沒給你用家法吧?”
我輕輕地搖搖頭,心裡不是滋味。
下午去上課,路上遇到了王麗娟,今天她不知道小腦抽風還是大腦缺氧,整了一身波西米亞風格,老實說,她的身材挺不錯的,長裙飄揚,還算養眼。
她的身後站著一個一個個子稍微高一點的男生,在他的頭頂舉了一把傘。
前段時間我一直忙著私事,對學校裡這些同學並不瞭解,轉臉看了一眼寢室長,才知道給王麗娟舉著傘是他的小跟班。
寢室長說小跟班三個字的時候十分曖昧,特意加重了語調。
王麗娟聽到了,下巴抬得很高,笑著說:“某些人啊,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哎”
“我還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呢,”寢室長回了一句,拉著我就走。
對了,我們寢室長叫高夢。一米七二的身材,人高馬大,男人味十足。
在我們繞道學校後面的另外一條路上之後,高夢將王麗娟裡裡外外嘮叨了一遍,最終用了“水性楊花”四個字概括了全部。
至於高夢為什麼會和王麗娟結下樑子,主要原因在於,我們繫有一間宿舍是上一屆一個學姐留下來的,宿舍沒什麼特別,特別的地方在於,寢室裡安裝了一個空調。
學校電費便宜,有空調的宿舍自然而然成了眾人瘋搶的物件,最後班級決定抽籤決定,原本寢室長高夢小姐運氣特佳,抽到了這間宿舍,結果第二天公佈女生宿舍號時,王麗娟卻帶領著室友住了進去。
這不是關鍵,關鍵在於我們的宿舍是東西方向,宿舍想要涼快,必須王麗娟的寢室開著。結果人家睡空調,根本不開門。
至於王麗娟跟我們的輔導員到底私底下做了什麼交易,大家是眾說紛紜。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這個王麗娟,仗著自己學習成績好,老爸在省裡機關單位上班,根本不把同學放在眼裡。
她嘲笑我不會高數也就算了,侮辱我人格也沒關係,關鍵在於,她居然在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將我沒回宿舍的事實告知老媽,簡直罪不可恕。
我坐在教室的角落裡,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第一排坐的王麗娟,思考著該如何還擊。
手機震動了兩次,竟然是李樹發來的簡訊。
是一條百分之九十朋友之間都可能發的無聊簡訊——在幹嗎呢?
我同情的看了一眼我們的高數老師,給李樹回了資訊。
我跟李樹說我不高興,他問我為什麼不高興,被他這麼一問,我這才忽然意識到,這不高興的根源,跟某些人的逃不開關係的。
究其根本原因,正是跟李樹有關。沒有他,王麗娟哪裡有我的把柄,沒有他,我媽也不會來學校,罪魁禍首不是別人,正是李樹。
我沒有回李樹資訊。因為他是罪人,罪人就該受到懲罰。
正當我為此糾結時,高數老師又喊了我的名字。我呆愣的站了起來,對於他的提問,根本不知道三七二十一。
最後主動解決難題的,是王麗娟。
自此,我和王麗娟,算是正式結下了樑子。
午飯之後回宿舍,三十五六度的高溫下,我和高夢都吐了舌頭。午休時實在是睡不著,努力思索著我的未來。
就在大家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