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上,叔伯有意無意的提到了孫一清,也提到了她。我放下筷子,直接去了陽臺,心裡面愈加的厭惡。
霞姨給我端來一杯紅酒,說了幾句,就離開了。
我知道她的意思,高家家大業大,不說依附於劉家,但是現階段,事實,的確如此。
剋制了心底的思念,我默默的告訴自己,再等幾天,等三叔的事情塵埃落定,就去找她。
所有人的話我都不願意相信,我只想聽她心平氣和的跟我說一句。
這一次的變故幾乎將高家掏空,兒女情長,我也只能咽在心底。她和孫一清在一起,我不擔心她,我更擔心孫一清。
我算了算時間,最快,一週之後,我就能去找她。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她竟然過來找了我。還是在我和劉詩涵雙方家長正式見面的時間,一旁,三叔和爸爸,一旁,是陳小佳。
我做了最殘忍的決定。
劉詩涵一人之力根本無法改變整個劉家的利益,這裡面,肯定有她那個表姐參與的成分,石磊與小佳的關係也放在那裡,他們三人聯手,明面上,或許只是幾個晚輩在情感上的糾紛,但是實際上,劉家百分之八十的人都來支援,不過是因為觸及本市具體的利益罷了。
爸爸一直期望我去部隊鍛鍊,我一直沒有同意,從十五歲抗爭到現在,他沒有勉強我,卻是我辜負了他。他和三叔這次事件之後,高家大小事務更加讓他力不從心,稍有不慎,再無翻身之日。
我已經辜負他一次,不能再辜負他又一次。
只有讓劉詩涵全心全意的相信我,劉家,才可能回掉以輕心。
而這些話,我是沒有機會跟陳小佳說的。
晚上我沒有留下來,開了車,回了屬於我們的小窩。從鞋櫃夾層裡拿出了那張合影,我的眼睛有些溼潤。
精心準備的,心底最深處的那份眷戀,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
照片上,她扎著馬尾,梨渦淺淺,笑容淡淡,一雙眼睛,卻盯著另外一個男人。那個時候,我最為渴望的,就是她能夠,多看我一眼。
那個夏天,她那麼慌亂的,闖進了我的心底。
每一所大學開學初期,都會有各種社交活動,每一個班級,都會舉辦各種聯誼專案。說白了,也就是一群人在一起吃吃喝喝,玩玩鬧鬧,在我看來,十分無聊。
室友石磊是一個沉默寡言的男孩,一雙帆布鞋,一件白襯衫,半天憋不出來一句話,悶的要死。
可是入學分數,卻比我這個第二名,足足高出了三十幾分。
年少氣盛,我多少是覺得有些不服氣的,除了分數之外,幾乎沒有察覺到他任何一方面比我強的,他的身高一米七九,我比他高個兩厘米,他五官端正硬朗,好歹我也算是花樣美男一枚,至於某個位置的大小,洗澡的時候我也看過,跟我根本不是一個起跑線上的。
可偏偏,他成了我們班的班長。
他睡我下鋪,桌子上的除了一盞檯燈是本書之外,沒有其他。
當然,我絕對有權利懷疑,我要問他杜蕾斯岡本或者第六感,他絕對不知道。
他當班長,我不服氣。
但是不當班長有不當班長的好處,比如,我可以隨意邀請班級的女同學去籃球場,投幾個三分球,就有了人氣。
我們是兄弟,同時,我森森的察覺到,我們之間,也在暗自較勁。
書呆子,面癱臉,除了天天朝系主任的辦公室跑,我暫時沒有發現他的優點。
至於我,完全不屑和那帶著老花眼鏡的老頭子辦公室裡去,有這個時間,我寧願去舞蹈社和藝術團轉一轉,說不定,還能碰到幾個極品。
至於今晚班級聚餐,礙於某班長的面子,我還是要過去一趟的。
我去的很晚,不能說是刻意,畢竟高中三年的壓抑生活促使男生女生荷爾蒙分泌失調,到了大學,首要任務,當然是朝這方面靠攏,聽說今晚的聚餐活動是在校門外的四川酒家,我這才一進門,就聽到了裡面響起的亂哄哄的聲音。
這麼說吧,我覺得面癱臉,絕對沒有任何可能營造出這種熱烈的氣氛,至於是誰做了這等好事,我也是沒興趣的。
過來做做樣子,出去時還能陪幾個小姑娘壓一壓操場。
抬起頭看去,大家似乎都喝歡了,左一桌,右一桌,氛圍果真不錯。幾個坐在門前的兄弟看到了我,直接走了過來,拉著我朝裡走。
這才走了一步,就看到幾個男人跟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