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就這麼算了,你呢,該繼續當你的監管,你看怎麼樣?”
高子健是商量的語氣,但是這種商量的語氣裡,卻帶著一種壓迫感,這種壓迫感和四年前的高子健有些區別,四年前的他,霸氣外露,凡事喜歡整個子醜寅卯,並且毫不收斂,喜歡就疼愛,不喜歡就辱罵,此時的他——依然有著這種霸氣,可是霸氣裡,那種潛伏的壓迫感,卻讓人覺得喘不過氣來。
好在得罪他的人不是我。
地上的於監管猶如死人一般,似乎在沉思,又似乎是在假裝,假裝什麼,假裝沒有聽到高子健的言語。
我對建築剛也並不瞭解,可是這麼大建築公司,出了這樣的質量問題,若不是上面可以找到人壓著新聞,恐怕早就被抓了。
這麼一想,又覺得高子健做的事情,一點都不殘忍。
質量問題關係著住戶的安全,即使參雜著私人恩怨,在我看來,這一招,也太陰損了。
把幕後的壞蛋拎出來扒了褲子滴點蠟油都是小懲罰,最大幅度的減少損失,那才是重要的。
“還沒有想好嗎?”高子健輕輕地咳了一聲,說:“如果我沒有記錯,於監理今年不過才四十二,這才幾個月的事情,都記不清了嗎?”
“記不清了”幾個字眼在高子健的嘴裡發出時是加重了語氣的,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高子健,他可從來都不是個有耐心的人啊。
“大帥我我”地上的某人又一次的抬起頭,在那血肉模糊的臉上,我看到了那雙漆黑的眸子,眸子裡,全是驚慌。
李樹上前一步,抬起腳,直接又朝他的肚子上踹了一腳,怒吼到:“他媽的,想當年你媽在醫院裡急救,誰他媽的不顧一切給你送了十萬塊錢,現在好了,狗咬呂洞賓了,我踹死你!”
第二腳踹上去的時候,高子健伸出手,阻止了李樹。
然後,站了起來。
“他可能有苦衷,不要逼他,”高子健聲音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跟李樹說:“把你嫂子帶上去,我一會過來。”
“子鍵,現在上面查的那麼緊,你”
“沒關係,多少大風大浪都過來了,不怕這點小問題。”高子健輕輕地擺了擺手,臉上一片平靜。
回到地面之後,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這個是我認識的高子健嗎?我不知道。
晚上七點半,高子健從地下室走了出來,看著站在門口等他的我,一張平靜的臉上頓時露出了笑意,說:“怎麼了?這才一會沒有見到我,就想成這樣了?”
我瞪了高子健一眼,問:“他說了嗎?”
高子健的手放在我的腦袋上,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問我:“餓不餓?”
我就知道,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有著恩情,除非這個人就是白眼狼,否則,是不會背叛的。剛才聽李樹說道高子健給了於監工十萬塊錢的手術費,這就已經說明,他們之間,並不是主僕關係。
既然如此,還會在房子質量問題上出現紕漏,要麼,是對方給予了巨大的誘惑,要麼,就是這個人有苦衷。
高子健沒有逼迫他,但是他身上的傷
“怎麼不走?”高子健拉著我,我的眼神卻看著地下室的門,“哦,放心,他不會死的,已經找了醫生過來”
高子健果然瞭解我的心思,聽他這麼一說,我就屁顛屁顛的跟了上來。
我們沒有直接回去,高子健開著車,一路飆到了附近的山頂,這才停了下來。
山上的氣溫較低,稍微開啟車門,我就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恰巧不巧的,這個噴嚏,噴到了高子健的臉上。
我一臉歉意的掏出紙巾,高子健卻沒有接過去,他伸出舌頭,在嘴角四周舔了一圈,笑著說:“不錯,味道很好。”
“貧嘴!”我笑著看著高子健,想著房子質量的問題,開口問:“子鍵,如果這個於監工不交代出幕後,對咱們會有影響嗎?”
高子健轉過臉來看著我,笑著說:“陳小佳,你不知道,我最喜歡聽得詞語,那就是,咱們兩個字。”
“我說正經的呢,別跟我開玩笑。”我正襟危坐,一本正經的問道。
“我也很正經啊,我估摸著,是剛才的口水太好喝了。”高子健解開我的安全帶,將車座放緩,拉著我的手,笑著說。
“看樣子,你是準備一個人承擔了”我是想跟高子健一起承擔問題的,可是這傢伙,根本不識好歹呀。
不過話說回來,我一沒權勢,二沒錢的,的確也幫不上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