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將飯菜打包,衝向了醫院。
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
外面依然下著雨,裙角是溼溼的水滴,我拎著東西去了病房,站在門口,卻不敢進去。
病床上,我媽媽氣息微弱的躺在那裡,眉毛緊鎖,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我爸察覺到了我,徑直朝病房門口走來,接過我手裡的東西,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中午你媽醒來一次,問你答應她的事情做了沒有?你們娘兩說了什麼?”我爸看著我,問。
我知道,我媽媽說的是情書的事情。
我輕輕地點點頭,說:“她再問起,就說都按照她說的辦了。”
我爸爸沒有說話,我將飯菜遞了過去,打電話給李樹。
如果我媽沒有住院,或許,我會一如既往的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不會估計其他,但是這一次,我忽然明白,原來人生,有很多選擇,是自己沒有辦法決定的。
特別是,那個讓你選擇的人,還是你的媽媽。
電話那頭李樹的聲音還帶著睡意,我忽然覺得很不忍心。見到他之後我該怎麼說,又該怎麼做?
如果這就是命運的決定,我又該說些什麼?
李樹沒等我的話說完,就已經出了門,他說現在太晚,讓我在醫院門口等著他。
我爸和我哥哥負責照顧我媽,我一個人匆匆的走出了醫院,按照李樹可能來的那條路緩慢的行走,一邊走一邊思考,怎麼辦?
我捨不得。
燒了情書,對我而言,這就是一件褻瀆我們之間愛情的事情,我做不出來,一旦這麼做,那就是說拜拜的時候了。、
但是我答應了我媽媽。
手機響了兩聲,側過頭,就看到了坐在車上的李樹。
我還是沒想到怎麼跟李樹說暫時分開的事情。我媽媽讓我燒掉情書的意思已經很明顯。我也明白她的意思。可是李樹能理解嗎?在這個時刻,我要暫時跟他分開一段時間這一點,他能理解嗎?
李樹的意思是帶著我去轉一轉,但是十一二點,我哪裡有這個心情,就讓他送我回家。
他察覺到了我的語氣不大好,車子進了大院,停在了我家門口,我輕輕地吸了一口氣,說:“李樹,其實,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說”
終於要到關鍵時刻了,我很難想象,我那句話說出口之後,李樹會是什麼反應。
“你說。”李樹語氣平淡,臉上也是平靜的。
“我媽媽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想,我們”我說話的時候特意避開了李樹眼神,輕輕地咳了一聲,繼續說:“我們,能不能,分開一段時間?”
長長的沉默。
或許我早就想到了,按照李樹的性格,他這個反映,已經是控制的很好了。但是怎麼辦呢?我媽媽不同意,我也沒辦法。
“我的意思是暫時”我看李樹不說話,繼續說。
李樹忽然抬起頭,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說:“然然,我們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子鍵也答應幫我求情,我們會在一起的。”
“但是現在我媽媽在醫院裡”聽了李樹的話,我有些著急,煩躁的說。
“我知道,這是我們都不想的,”李樹解釋說:“但是沒必要分開吧,然然,給我一點時間,我再想象辦法”
“李樹”我打斷了李樹的話,一臉乞求的看著他,“拜託你了”
“我”
又是長長的沉默。
我不想再呆下去,直接開啟車門,朝室內回去。
我沒有辦法說出情書的事情,即使李樹能理解,我也說不出口。
我將李樹仍在了我家樓下。
他的車一直沒開走。我從視窗走進來,看了一眼床上的信封,眼淚忍不住掉了出來。
燒了。
媽媽,你這是在逼我。
我咬了咬唇,將信封拿了出來,直接朝衛生間走去,掏出打火機,取出第一封,輕輕地吸了一口氣,按出打火機的火苗,暖黃色的光暈才剛剛靠近信紙,我的眼淚就順著臉頰流出來了。
燒掉了。燒了。
那段歲月,那段等待著時光,你捨不得的一切,用來記錄那時的一切,都燒掉吧。
可是我這是在跟誰較勁呢?跟自己?跟媽媽,還是跟李樹?
火苗沿著信紙一點點的移動,我的心好像被刀割開一般。
“嘭”的一聲響起,我驚訝的抬起頭,聽到李樹喊我的聲音,然後,他進了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