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她卻不能殺了他。
程子妃心中念頭頻閃,面上卻是溫柔如水的微笑。看到慕容修遠大步走過來,臉上還微微帶了笑意,她也慢慢地迎上去。雖然和雪妃接觸的日子僅僅只有兩天,但是雪妃神態動作,她還是學了個大概的,要對付男人嘛,特別是這種有權有勢,從小就身在高位的男人,也許雪妃的姿態更有效。
慢慢地迎上去,程子妃特意放柔了聲音:“王爺,妾身請你來荷園賞月觀花,不可以嗎?難道王爺不喜歡這些?”
她的聲音本就清麗悅耳,現在又故意放緩了語速,運用了溫氏水系的內力相助,更顯得婉轉動聽,如傾如訴,迤邐延綿的,幾乎要柔到慕容修遠的骨子裡。
慕容修遠心中一動,渾身暖洋洋的如沐在溫泉水裡,可是程子妃這樣嫵媚溫柔,又大方詢問的態度,又讓他如喝了冰梨水一般舒爽。今夜的程子妃太讓他驚訝了,他心中明知道有些怪異,卻不願意多想,寧願沉醉在她的溫柔算計中。
“哈哈,既然王妃有興致,本王自當相陪。不過有月有花有美人,豈能沒有酒呢?”慕容修遠拍掌大笑了兩聲,已經走近程子妃的身邊。他在程子妃身側站定,轉身掃了一眼跳舞的舞姬們,有幾個似乎是眼熟的,原是王府裡養著的歌女。不過這些舞姬平日裡都聽命於曲婉兒和王府總管的,不知道程子妃如何使動他們的呢?
慕容修遠略作思索無解,暫時就拋開了這些問題。這些小事他不需要知道,程子妃作為齊王府名正言順的女主人,想來要幾個人來消遣,應該還是不難的,他卻不知道,這些人竟是姜甲替程子妃安排的。
眼見程子妃溫柔款款,慕容修遠愈加覺得自己的決定是對的,若是真的聽了姜甲的建議帶上“無言酒”,豈不是掃興?
程子妃聽了慕容修遠的話微微一笑,主動牽了他的袖子,笑顏如花般說道:“王爺說的是,如此良辰美景,豈能沒有酒呢?妾身不知王爺喜歡什麼樣的酒,就隨意從庫房領了兩壇‘醉花蔭’,不知道王爺是否喜歡呢?”
“好好好,居然是‘醉花蔭’,本王喜歡!”慕容修遠這次是真的開懷大笑,程子妃居然與他想到了一處,同樣準備了“醉花蔭”!“醉花蔭”可是宮廷御供的名酒,入口清洌,餘香悠遠,是最適合談心對飲的酒了。
他竟然想到了“談心”兩個字!慕容修遠暗自一驚,卻又覺得天經地義!他是齊王府的主人,程子妃是齊王府的王妃,可不就該對月暢談嗎?更何況他今夜準備的“醉花蔭”中,可是加了料的上等沉香!
慕容修遠跟隨程子妃走過眾舞姬,在荷塘邊的一張小几前坐下。這個石几,還是父皇在的時候,特意命人打造的,上面雕龍刻鳳,本不該出現在王爺府中,可是因為溫如雪喜歡,就放在這裡,而且一放就是很多年。
他摸著石几上冰涼的檯面,手心有些微的冰冷。那時候,溫如雪對他,何嘗不是疼愛體貼的?雖然常常捉弄他,戲稱他為“小遠兒”,可是那樣的日子,是他與父皇最接近的日子,也是他從皇宮壓榨中徹底逃出來的日子。
那些日日夜夜,在回憶的時候,他常常有一種錯覺。自己到底是被溫如雪看中什麼呢?為什麼後來又被拋棄呢?
現在重回到荷園,重坐在這個小石几前,慕容修遠心裡有一瞬間的疼痛。他突然反手握住程子妃的手,不管為什麼,不管程子妃與溫如雪是何等關係,她終究已經是他的人了。他不想再被任何人拋棄,特別是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哪怕是他與她之間,僅僅有一紙婚書罷了,但是他想要維繫,不想再失去。
程子妃的手突然被他攥住,心裡有一瞬間的顫抖,不過她瞬間恢復如常,笑吟吟地拉著慕容修遠坐下了。“王爺請坐,妾身還有好節目要呈給王爺呢,不如咱們邊吃邊看?”
她的手在輕輕向掙,但是慕容修遠緊盯著她,紋絲不動。他的眼神裡有一股炙熱,莫名快的連程子妃也猜不透:“王妃是要去拿酒嗎?不用勞動王妃了,本王已經命人帶來了,正是王妃喜歡的‘醉花蔭’,而且是十八年的沉釀哦!”
說完他依然握著程子妃的手不放,卻轉身向後面做了一個手勢,立時有兩名眉清目秀的小廝,各抱了一罈酒走過來。
那兩個小廝,一穿白衣,一穿黑衣,一黑一白的,臉竟然長得一模一樣。他們各把酒罈子放到石几上,一人拆開一個口,滿滿倒了兩大杯,立刻有撲鼻的酒香散開來,在晚風中徐徐輕送,整個荷園都飄滿了淡淡的香氣。
程子妃深深吸了一口,發現酒香清淡,雅而不膩,正和她從庫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