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當年上學的時候那歷史教材上說了點什麼,他大概的就知道點什麼,像什麼貞觀之治啦,武則天啦,開元盛世啦,安史之亂什麼的,而且這都大學畢業好多年了,就連這些事情也都只是知道些個大概了。
這會子再仔細想想,似乎隱隱約約的還聽誰說過似的,似乎就是李隆基發動政變,幹掉了他奶奶還是祖奶奶武則天來著?
呃也不對,李隆基幹掉的應該是他姑姑,對,就是他姑,太平公主嘛!
好像從那時候起,武家就已經徹底完蛋了,那麼按照道理來說,嗯,這個武姬不可能跟那個武家有什麼關係。
但是自己的大舅哥為什麼還要特意提醒自己不能碰這個燙手的山芋呢?
想不明白啊想不明白
李曦坐在榻上嘴裡唸唸有詞的揣測了一陣,卻毫無所得之後,便緊接著又在那裡順著剛才的思路回想起自己的歷史知識來了。
他努力想把自己所知道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歷史知識都回憶出來收攏捋順一下,只可惜,他翻來覆去的也就只知道那些了,所以回憶了好大一會子,最終還是隻能頹然地嘆了口氣,自己對自己感慨道:“沒有知識真可怕呀!”
今年是開元二十一年,開元嘛,當然是唐玄宗嘍,這個是肯定不會記錯的,但問題是,開元二十一年是哪一年?
作為一個對歷史無愛的普通小白領,李曦僅僅知道好像開元完了就是天寶了,然後安祿山就要造反了,再然後楊貴妃就死了,再然後就不知道了。
開元二十一年完了,不會就是天寶一年吧?
安史之亂是天寶幾年發生的來著?
不會老子剛穿越過來就正好趕上那場全國大動亂吧?
亂了亂了,連李曦自己都覺得自己越想越遠,已經完全亂套了。他嘆了口氣,想要躺回去再眯一會兒,天大的事情也等自己睡足了之後再去想,但是目光掠過正堂裡那張臥榻的時候,他卻又頓了頓,乾脆站起身來走過去。
這張榻很大,而且雕飾極其精美講究,四面披帳垂下,簡直就是一棟可以移動的精美小房子,而且走近了還能聞到這榻上散發出的一股很好聞的沉香味道。
這張榻估計能值不少錢!——這是李曦觀察得來的第一個結論。
雖然來到這個世界不久,但是透過這些天的深入觀察,李曦還是很快就掌握了一些只屬於這個時代人們所獨有的觀念,比如,對於女人和榻。
對於這個時代的絕大多數女人來說,她們其實是居無定所的,今天還在父母膝下承歡,明天就可能出嫁了,再然後,她們還有可能會被休,會改嫁,等等,不管走到哪裡,房子都是男人的,財產也都是男人的,她們只是暫時的能住,能用,但那些東西卻永遠都不會屬於她們,男人們隨時都有可能會把她們一腳踢出門去,剝奪她們的使用權。
但榻不是,榻是屬於女人的。
即便被休,必須淨身出戶,連首飾和衣物都不能帶就必須被迫離開,榻也是可以隨身帶走的。這一點不光在民間約定俗成,就連那些朝廷大員們的家裡也是如此。
因此,這個時代的幾乎絕大多數女子從懂事的時候起,就會做夢都想要一張只屬於自己的榻,而有錢的人家,也會在自己的女兒出嫁之前,為她精心的購買或者乾脆自己打造一張榻——這甚至就是這個女子最最貴重的嫁妝,也是她們這一輩子最值錢的一件寶貝了。
李曦走上前去,藉著熹微的晨光,伸手在那張奢華的大榻上摸了摸,當下就不由得咂咂嘴,這木頭,不會就是傳說中的沉香木吧?或者,檀木?
這些木頭在現代社會可是老貴了,估摸著在唐朝也不會太便宜了。
他抬頭想看看榻上的情況,可惜披垂而下的角帳用的布料很厚,光線也不足,根本看不清裡面是什麼狀況,於是他乾脆走到正面,伸手撩開帳門抬頭往裡看了一眼,但是等他看清了榻上的情況,卻是突然一下子愣住了。
第一卷 春來劍南 第八章 美眷
出乎李曦預料的是,此時床上的女子正盤腿而坐。
見自己掀開了帳門,她便仰首望來。
兩人眼神相碰,李曦有著片刻的發呆,他心想,柳榮說的沒錯,確實是國色天香。完全可以稱得上是自己穿越來到大唐之後,所見到的第二位絕色。
只不過她和柳婠兒不同,很不同。
柳婠兒是典型的南方女子,雖然也是隻見過一次面,但是她的娟秀明麗,身材纖美,周身上下無處不透著一股細膩柔婉的韻味,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