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婠兒憤憤地扭她的鼻子,不過知道這丫頭打小時候起就最頭疼背東西伺候文墨,因此想怪也沒法怪她。柳婠兒推了她一把,道:“你去把二哥給我叫過來去。”
萸兒聞言就有些不太願意去,前面都是些男客,她是內宅裡小姐的丫鬟,是不太方便到那些人面前亂走的,因此便問:“就那麼急呀,知道他得了好詩不就行了,幹嘛還要知道是什麼詩呢?再說了,回頭閒下來再問也不晚呀!你不去花園子,我也不去,老夫人和大娘子瞧不見咱們這邊一個人,回頭又要說咱們了,我還是去那邊吧!”
柳婠兒擺弄著手裡一梢頭髮,一臉的不甘心,狠了狠心撅著嘴兒道:“叫她們說去,你只管去幫我把二哥找來,老夫人說時,就說我心裡煩,拉著你給我磨墨了。”說著她伸手就推著萸兒轉過身去,一徑的往前推搡,模樣兒簡直調皮極了。
萸兒無奈,只好再次偷偷地溜回流花堂,瞅了個空子,一把拽住柳榮,生拉硬拽給拉了出來,然後又一徑拖著往這邊來,其刁蠻不講理之處,端的是有她小姐的幾分神韻。
好容易把柳榮拖到柳婠兒的繡樓裡,萸兒拿手趕了趕鼻前濃重的酒氣,正要趕到後花園裡去,好歹也去老夫人和大娘子跟前點個卯,卻不想柳榮又裝模作樣地大喊大叫,“你們主僕真是無理,既把我拉了來,怎麼倒是連碗茶湯都不給,端的是小氣鬼!”
柳婠兒一臉笑嘻嘻的打眼神給她,萸兒無奈只好轉身去給他們點茶湯。
這時候看見她走了,柳婠兒走過去拉著柳榮的手,巧笑倩兮地晃來晃去,那樣子好不親近,只聽她軟糯糯地纏著柳榮道:“好二哥,聽說你們在前邊作詩了?可有什麼佳作沒有?也念與我聽聽,叫妹妹長長見識。”
柳榮這時卻是拿起翹來,“好詩?哪有什麼好詩,這蜀州之地,還有誰的詩才能冒過我柳榮的好妹子去,沒有,沒有,斷斷沒有!他們那些人的臭詩,在我妹子面前卻是提也提不得的,沒得汙了我妹妹的耳朵,嗯,不可說,不可說!”
柳婠兒聞言嘻嘻一笑,倒是撒起嬌來,聲音也甜得有些發嗲,“哎呀二哥,你們那麼多人一起作詩,這瘸子裡頭拔將軍,總也有一二首能稍微入耳的吧?快說來聽聽嘛!”
柳榮聞言卻只是一徑的搖頭,手也擺個不停,“沒有,沒有,一首能入耳的也沒有。”
到這時,柳婠兒的臉上卻是不知不覺漸漸紅了起來,她扭扭捏捏地道:“那個好二哥,人家知道你最聰明瞭,你肯定知道我要問什麼,你就、就隨便念一首嘛!”
“唔我知道?”柳榮蹙眉苦思片刻,突然一拍大腿,道:“是了,這次阿爹的酒宴之上,有位叫做李昉的大才子,倒是得了一首還可稱不錯的,嗯,待我想想,念給你聽”
柳婠兒聞言臉蛋兒通紅通紅的,不由得就撅起小嘴兒,氣呼呼地瞪著他,“二哥,你就知道捉弄我”
柳榮聞言哈哈大笑。
“唔,那我再想想是了,還有個叫李曦的,也做了一首好詩,嗯,刺史大人和咱們阿爹還都盛讚他來著,不知道這首你想聽不想?”
柳婠兒羞紅著臉怯怯地點頭。
柳榮捉了下巴蹙眉苦思片刻,然後便拿手反覆地搓著眉頭,道:“哎呀,你看看,我真是喝多了酒了,這等讓我家妹子牽腸掛肚的好詩,卻居然已經是記不得了”
柳婠兒聞言霍地站起,氣呼呼地揹著手兒轉過身去不願意再看他,只是恨恨地道:“那三次作廢了!”
柳榮哈哈大笑著去拉她的手,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二哥念給你聽”
他話才剛出口,卻見外面突然挑簾子進來一個人,卻是他們的大哥柳藍。
饒是臉上喝得紅撲撲的,他仍是刻意的板著臉。
“你們說什麼呢那麼高興?念什麼?”
看見他突然進來,柳榮臉上似笑非笑,道:“咱妹子正跟我打聽大哥大嫂新婚之夜房裡有什麼動靜呢,這不,正主兒來了,妹子,你去問大哥,他最知道。”
柳婠兒聞言掩口羞漸漸地笑,抬手在柳榮胳膊上打了一下。
說起這個,倒是怪不得柳婠兒笑,這裡面卻是又有一個典故。
當年柳藍成親的時候是十七歲,正是他開始熱衷於學習他老子柳博那一套養威舉止的時候,當時實在是比現在還要刻板的厲害,據說洞房花燭之夜,掀了蓋頭之後,丫鬟婆子們服侍著新夫新婦吃了合巹酒就退出去了,然後自然就該一對新人行敦倫大禮了,但是眾人在房外就驚奇的發現,新房裡的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