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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了,她們開出的這個條件也確實夠優厚了!
誰知道李曦聞言之後卻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少夫人好大的手筆,只可惜,這方子在下還沒準備賣,還請阿錦姑娘回稟你家夫人,多謝她的盛情,改日新酒釀成,一定奉請她品嚐指點!哦對了,還請府上最近一段時間再尋一位賬房來吧,在下過段日子就要忙起來了,怕是無法在貴府效力了”
阿錦聞言不由愣住,猶豫了半晌之後,卻還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現在想想,自家小姐還真是有識人之明啊,這個李曦,滑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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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班之後,天色已經有些擦黑,不過街上的行人倒是絲毫不見少,李曦一路上志滿意得優哉遊哉地往回走,到了崇義坊附近,卻是不知怎麼又想起中午聽說的那件事來,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拐了進去。
只是遠遠地看見那文君酒壚處卻是黑燈瞎火的,附近連個人都沒有,他心裡不由得納悶,一直等走到附近才看清楚,這店也沒關門啊,怎麼每一個客人呢?而且天都這會子了,也不見不點燈呢,店裡頭黑乎乎的
他小心翼翼地探頭往裡看了看,什麼都看不見。
扭過頭來往街上看看,走過的路過的一個個都離了遠遠的就繞著這裡走倒好像這裡是瘟神廟似的。
李曦站在店門口往裡喊:“有人在嗎?老闆,買酒。”
沒人答應。
他邁步進去,試試探探的往裡走,等到眼睛逐漸適應了裡面的光線,這才看清楚,原來這裡竟是已經讓人給砸了一屋子酒肉的香氣啊。
然後,還有一縷細若簫管的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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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調整作息中,更新時間不固定,勿怪
第一卷 春來劍南 第十八章 驥尾
李曦避開那些地上的雜物,緩緩地衝著那哭泣的聲音走去。
一個穿著素白衣衫的女子正縮首抱膝地蹲坐在櫃檯後面的地上。
在她身側,賬本已經被撕得粉碎,碎紙屑散落一地,她腳邊不遠處,還有好幾個被打碎了的酒罈,不知多長時間過去了,地上的酒水還在汩汩流淌。
“喂,老闆,你沒事吧?”李曦試探著問。
她仍是低著頭嚶嚶地哭泣,聞言並不做聲。
李曦看了她一會子,見她一點反應都沒有,無奈之下便直起身子,叉了腰在這間小酒鋪裡來回巡視了一遍。
嗯,能砸的不能砸的,都已經砸個稀巴爛了,就連喝酒的桌案都已經缺胳膊斷腿了。
估計他們也就是不敢公然放火,不然的話,估計這裡早就已經被燒成渣了。
李曦回過身來又看看蹲在櫃檯後面低聲哭泣的狗肉娘子,不由得就撓撓頭。趕上這種事兒,還真是夠為難的。問題是在眼下的大唐朝,這種神仙占卜的說法大家都信,再說了,這位皇甫靜女也確實是一直都以皇甫家的未亡人自居的,所以,人家派了人來砸了這裡,大家也就是睜眼看著,連個勸阻一下的都未必有。即便是告到衙門裡去,這官司都未必如何。
他乾脆也蹲下來,看著她瑟縮抖動的雙肩,道:“中午的時候我過來買你們店裡的狗肉,就聽人說了,只是沒想到最後會這樣,誰來砸的店?”
皇甫靜女仍是嚶嚶的哭泣,聞言並不作答。
李曦無奈地摸摸眉頭,“實在不行,你那個名字就改了吧,別非得扛著一副未亡人的枷鎖不放,仔細想想,這個名字除了帶給你麻煩,還能帶來什麼?你是個堅強的女孩子,你不需要依靠任何人,也能好好的活下去,更何況他已經是一個只剩下名字的死人了,你又何苦為了這個為難自己?仔細想想,值得不值得?”
說完了這些,他嘆了口氣,見對方仍是不說話,便道:“想哭就哭一會兒,哭完了明天找人來收拾收拾,你的手藝那麼好,這文君酒壚肯定還會再紅火起來的。”
說完這些,李曦站起身來,又在這一地狼藉的酒鋪裡看了一眼,無奈地嘆了口氣,轉身就往外走——他一個外人,也就是隻能勸這麼多了。
但是就在李曦剛邁出腳步的時候,她的哭聲卻突然停了。
李曦下意識的頓了一下,就聽見她在身後沙啞著嗓子一抽一抽地哽咽著說:“他們、他們非得讓我改名字,不許我姓皇甫,他們還罵我,說我既然要做個貞潔烈婦,幹嘛不早早的就自殺了,去追隨自己的丈夫,非要賴著不死,還害人”
也不知怎麼的,聽了她這委委屈屈的聲音,李曦下意識的就心裡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