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留在府上的,所以十有八九,今天他就要藉著自己的四轉大壽這個場面,很‘大方’的把這個燙手的山芋給送出去了!”
說到這裡,柳婠兒終於恍然大悟!
不過明白過來之後,她卻並未解脫,反而是更加煩亂地在房間裡來回走動,口中唸唸有詞,“箜篌,對呀,箜篌,肯定是這個題目了,前天詩會上就有個琵琶的題目,結果他一無所得,這會子再寫箜篌,肯定還是沒有,這可糟了!”
柳榮伸個懶腰打著哈欠站起身來,道:“你呀,還真是關心則亂,這不是還有我呢嘛!”
柳婠兒聞言站住,轉過頭來卻是一臉的驚喜,讚道:“對呀,還是二哥有辦法,對,我這就替他好好想想,待會兒寫好了叫萸兒悄悄的給你送去!”
柳榮聞言露出一副果然孺子可教的表情,也不再說什麼,轉身打著哈欠的往外走,他這是偷偷溜過來的,前頭都丟給大哥一個人了,回頭被發現了,肯定又得落大哥的埋怨,所以還要儘快趕過去才好。
只是他前腳剛走,後腳柳婠兒就又皺起了眉頭。
“箜篌壽宴怎麼寫才恰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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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先後次序,輪到李曦他們到堂上去拜壽的時候,柳博老爺子正陪一位穿著官服的中年男子說話,好不容易等他親自送那位大人入了席,這才又走回來。
“子日啊,近來一切可好?”
他看見李曦,不等旁邊的知客介紹就快步走過來,拉起李曦的手親切地問話,老爺子雖說快五十歲的人了,卻是身形健碩面色紅潤,一副老當益壯的模樣,此刻雖不著官服,身上卻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倒真是養的一副好官威。
他和李曦的老爹李服一樣,都並不是進士出身,早年曾在蜀州刺史幕內為僚屬,後來得刺史大人舉薦,得以出任從九品上的晉原縣縣尉,而當時擔任正九品下晉原縣主簿的,正是李曦的父親李服,兩人相識的幾年中,關係頗契,甚至為雙方的兒女定下了婚約。
後來李服病逝後,他官運亨通,十幾年之間一路扶搖直上,現如今擔任從五品下的蜀州司馬也已經兩年有餘了,乃是整個蜀州數的著的實權人物。
來的路上據三叔李肱說,早些年的柳博是個莽撞人物,只是這些年隨著官兒越做越大,性子也越來越沉穩,到如今已經是歷練得老狐狸一般了,待人接物,也極是有分寸。
便如對李曦這個未來的夫婿,開口一句話讓人如坐春風還是小事,關鍵是舉手投足之間,已經帶出了幾分親近味道,讓人不知不覺就心中渴慕,這才是大本事。並不曾因為一些傳言之類,而對他有絲毫的怠慢。說實在的,他這番作派,甚至讓在來的路上還一直心裡七上八下的李曦都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當然,他心裡明鏡兒似的,像人家這種級別的人物,就是心裡噁心你,也絕對不會讓你感覺出來的,不然怎麼可能當那麼大的官兒!只不過這種東西自己心裡有數就行了,誰都沒有必要說出來,當下聽見柳博問話,他便笑道:“有勞伯父掛念了,小侄一向還好。今天是您的大壽,小侄給您行禮,祝您老人家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說著就拜了下去,李肱見狀一推李早,那小傢伙也機靈的趕緊跟著拜了下去。
柳博也不攔他們,只笑眯眯地手捻著鬍鬚看著李曦伏在地上對自己三叩三拜。
關於唐朝時候拜壽的禮節,李曦昨天出去買東西的時候就刻意的瞭解學習了一下,今天來的路上李肱又特意交代了一遍,這時候做出來,自然是有講究的,只看得柳博滿意地點頭微笑,到後面更是連連地招手,道:“世侄有心了,快起,快起!”
伸手拉起李曦來,他又轉身親切地陪一旁的李肱說了幾句話,問了問最近生意如何之類,又笑著在小胖子李早的胸口捶了一拳,笑道:“好傢伙,這才十二歲吧,竟已如此雄壯,真是天生虎痴啊,現如今一頓飯能吃幾斤肉?還貪酒不貪?待會兒開了席,你柳伯伯給你做主,儘管放心的大杯喝酒,我說的話,你老子總還要賣我三分面子的,他不敢管你!”
說著他還指著李早,轉身對李肱道:“你們家這小子,與子日截然不同,他天生就是個將軍坯子,不過只憑匹夫之勇到底還不夠周全,你該讓他多讀書才是啊,他若肯多讀些書,將來出將入相,萬戶侯何足道哉!我把話說到前頭了,將來他若出仕,我要了!”
一番話下來,李肱和李早父子倆早已激動得滿臉通紅,立時便是一副感銘五內的模樣。
也難怪,人家柳博老爺子是什麼人,那可是從五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