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個時候留他吃頓飯,雖然不值什麼,卻也是自己藉機表達一下感激之意了,只是剛才兩人之間的這番對話也實在是太過曖昧了些
當下她雙手捂臉,扭過頭去的時候卻又正好看到了那兩個婆子臉上曖昧的笑意,頓時那臉就越發的紅了,連頭都不敢抬起,只是恨恨跺跺腳,然後便搶步往後就跑去。
一直到看著她往後頭去了,那一把細腰完全的消失在視線之外,李曦才收回目光,卻是嘿嘿地笑了笑,轉身招手把一個婆子叫過來,命他把這酒壚的門關上,然後還指著在巷子裡徘徊走動且不時往這邊瞥過來一眼的那些人道:“看見沒?這些人待會兒肯定過來找我,他們是想找我要獨家代理權呢,不信你看看,這裡面肯定有不少開酒鋪酒樓的老闆。”
那婆子聞言站到門口往外一看,還別說,光是她認識的見過的就有好幾個,都是晉原縣城裡有些頭臉的酒樓掌櫃,當下她趕緊冷哼了一聲,反手就把酒壚的門給關上了。
眼看著有了人家李家大郎這新酒的相助,文君酒壚重新繁榮起來是指日可待,她們的飯碗也就算是保住了,這會子管你什麼大小酒樓呢,誰都別想把我們的財神爺給搶走!
當下關上門之後她還自覺得有些不放心,想起剛才李曦和小娘子的對話,她便頓時轉身在另一個婆子耳旁叮囑了幾句,然後便笑著對坐在一旁休息的李曦道:“李家大郎,您先歇著,我到後邊給我們小娘子打個下手去!”然後便轉身奔了後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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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說呀,這李家大郎是真不錯,你看人家,又能寫詩又會造新酒,論才華論本事論長相,人家是一樣都不缺,這樣的少年郎,也怪不得她此前那麼窮,人家柳家都不願意退婚呢,敢情人家不像咱們,人家是早就知道李家大郎會有今天了!”
“人這一輩子呀,尤其是咱們女人,這一輩子還是得跟個這樣的男人,哪怕是做妾呢,心裡也滋潤!唉,可惜老身我那女兒早就嫁了人了,不然還真是得託人給說說去,寧可給李家大郎做妾去,也不嫁我們家現在那姑爺,唉,你說這男人跟男人怎麼差距那麼大呢?”
“話說林家娘子啊,你今年才十九歲吧?這輩子真就準備一個人了?不再跟一個了?你聽我說,老身可是過來人,這一個女人過日子,可是要不得的,家裡沒個撐腰的,誰都敢欺負你不說,關鍵是自己也是難熬的緊哪,你這麼年輕漂亮,又還是個乾淨身子,幹嘛不趁著年輕再尋個人,好歹的也有個人廝守著依靠著,豈不比自己整日裡拋頭露面的做這營生強?”
聽著錢婆子一個勁兒的繞彎兒尋摸,最初靜女還只是紅了臉不肯吭聲,聽到這裡卻是不由得“啪”的一聲把菜刀拍到案上,有心想訓斥幾句,話到嘴邊又猶豫了一下,卻是沒有把話說得太難聽,只是委婉的表明自己的心意——
“錢嬸子,我雖然只是個女人,也不識字不懂什麼學問,但是烈女不侍二夫這個話卻也是從小就聽過的,至今不敢或忘,一個女人家,憑什麼立身天地?靠的還不就是一個持身道德?眼下皇甫家雖然不念舊情,非要趕我出門,但我生是郎君的妻子,便死了,也是他的人,以後像這種話,你提也休提,不然別怪我翻臉無情!”
爐間火旺,稍稍的掩映了一下那錢婆子的老臉,當下她聞言便也只好陪笑道:“老身這不也是為了你林家娘子著想嘛,好好好,你說不提就不提了,不提了”
說著說著,她心裡卻是嘆了口氣,這小娘子,還真是夠倔的呢,剛才聽著兩人那番郎情妾意的對話,自己還以為有望呢,這下子看來保媒錢是沒戲嘍!
甚至於往深了一想,這家店裡如此之多的是非,這小娘子又堅持不肯尋個撐腰的,只怕以後麻煩還是少不了,能順利的開到幾時,也是不好說的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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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女精心的拾掇了幾個菜,又燙了酒,這一桌小菜端上桌子倒也清新可喜,而且味道也不錯,李曦餓極了,吃得很香。
錢婆子幫著上了菜,伺候著給李曦倒了酒之後,見原來還在前面收拾的其他人都已經走了,便道:“老身家裡邊也是一身的事兒,現如今咱們酒鋪子還沒開張沒生意,也沒什麼好忙,老身這也就告退了,大郎您慢些用。”
李曦微笑點頭,那錢婆子轉身往後廚看了一眼,便拔腳如風般地走了。
過了一會兒,靜女收拾好後面,壓了火,這才洗了手往前面來,當下見到前面居然只剩下李曦一個人坐在那裡自在地且斟且飲,而且居然連店門都已經關了,她頓時吃了一驚,左右看看,那些婆子們竟